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时暖干净的脸颊上,她缓缓睁眼,昨夜发生的事仍然历历在目。 身旁早已不见墨霆琛的影子。 时暖掀开被子,衣服居然是重新换好的睡衣。 想想昨天发生的事情,时暖只觉生气又丢脸,她居然被墨霆琛给气晕了! “该死的墨霆琛!” “混蛋,人渣,败类……”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嫁给你,墨霆琛你到底凭什么这么对我!” 时暖愤怒的谩骂一下子脱口而出。 一抬眼,墨霆琛刚好就站在门外,正要开门的手忽然停在空中。 时暖被惊吓跌坐在地。 “你…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的?” 墨霆琛眯了眯眼,阴鸷的目光中充满了危险。 “你继续。” 时暖紧咬嘴唇,心虚地垂下眼眸,刚才那番话肯定全被他一字不落听见了。 她抬起头直视墨霆琛:“是,刚才那些话全是骂你的,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没错?” 墨霆琛缓缓靠近,直至将她逼到墙角:“你违背我的意思,擅自跑出去这是其一,我说了离婚这件事你没有权利做主,却挂在嘴边反复提及,这是其二!” 时暖连连后退,她不过就是想从这段不健康的婚姻关系里解脱,为什么那么难。 “墨霆琛,你能不能放过我?” 墨霆琛盯着女人雪白的脖颈,纤细得可以一只手圈住,他冷冷道:“绝对没有可能。” 斩钉截铁的六个字,让时暖再次心死。 有的人既不爱你,也不肯放过你。 “好好做你的墨太太,不要再有任何不安分的想法。” 被墨霆琛再次禁锢,时暖心中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她只是墨霆琛用来泄欲的工具,墨霆琛根本不可能喜欢她。 不想离婚,只是墨霆琛换一种方式继续折磨羞辱她。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根本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墨霆琛床上。 她也是个有尊严有感情的人,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那便如你所愿吧。” 时暖神色淡漠,墨霆琛的所作所为,她只觉得心寒。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墨霆琛心情不佳,也没留下来用早饭,叫上助理直接去了公司。 林凯跟在他身后,换作以前墨霆琛从来不会为因为这些事产生任何情绪波动,可现在… 他只觉得现在的墨霆琛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 洗漱完毕后,时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查看。 才发现昨晚顾沉舟给她发了十多条信息还有三十几通未接电话。 “时暖,最近有什么灵感?” “不回消息是在忙吗?怎么电话也不接?” “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告诉师兄,看到记得回个消息,让我知道你平安。” 看见这些关心的字眼,时暖深感抱歉,立马给顾沉舟回了电话。 “不好意思师兄,昨晚我感冒难受吃了药就睡着了,没有听到手机信息,你放心我没事。” 听见时暖打电话报平安,顾沉舟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你无事就好,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画展的事过两天再说。” “好的师兄,那有空再聊。” 挂断电话后,她又想起昨天被自己放了鸽子的房产中介。 她已经做好被责骂的准备,拨通中介电话。 “你好,我是昨天来租房子的那个人,昨天的事情实在是抱歉,房子暂时不租了。” 那人知道了她的身份,非但没有指责,反而对她态度十分恭敬。 “我不知道您是大名鼎鼎的墨夫人,昨天可能有失礼的地方还望您别见怪,希望您在墨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说了一些没用的,时暖经过诚恳道歉最终将这件事解决。 这时佣人端着吃食站在外面,门也没敲直接走进房间。 “太太,这是昨天医生嘱咐的,让你每天按时吃药才能痊愈。” “昨天有医生来过?”时暖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她回想起昨天被墨霆琛气晕过去,羞赧而又气愤。 女佣没有作过多回应,默默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转身离开。 时暖吃了药,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她一口咬在三明治上,郁闷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完全没有任何思绪。 既来之则安之,她决定静观其变。 既然离不了,她和墨霆琛的婚姻还得继续装下去,与其不聪明地继续惹怒他,不如韬光养晦。 时暖打着哈欠,身体倍感疲惫,昨晚折磨一天根本没睡好。 她将手机调成静音,又倒头好好睡了个美容觉。 深夜,时暖是被梦里的场景吓醒的,她做了很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古代的婚房,又红又暗,周围都是木质家具,家具上面盖着很多红布,床上坐着一位年轻漂亮的新娘,阴森又诡异。 虽然有些后怕,但她想把梦里的这些场景画下来,大胆且猎奇。 已经晚上九点,这个时候墨霆琛应该住在公司不会回来了。 她打开外卖软件,挑选自己所需要的画具和颜料,立即下单。 一个半小时后东西送到半山别墅,时暖让跑腿放在门口,她小心翼翼地出去拿,生怕被佣人发现。 摆放画架、调好颜色,她开始在油布上勾勒线条,将自己梦里的场景再次呈现。 谁知画到一半,时暖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墨霆琛…” 是墨霆琛的车子,他竟然回来了! 以往这个时候的墨霆琛绝对不会在别墅过夜,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回来。 墨霆琛说过不允许她再碰画笔,之前已经警告过一次,时暖是见识过他手段的。 她匆忙收起画板和材料,慌乱中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颜料。 墨霆琛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幕。 他锐利深邃的双眸将整个屋子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被时暖打翻的那瓶颜料上。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墨霆琛你听我解释…” 见他快步朝自己走来,时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还想再辩解。 “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我反复说过的东西,你每次都能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