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的眼皮越来越重,脚步一深一浅的,气息紊乱如麻。 她打不动了! 真的打不动了! 去他娘的化神期大佬,欺负她一个筑基菜鸟,竟然还欺负得这么有滋有味。 好好好,你怕火是吧,行,满足你! 姜南干脆收了力,往后退了几步,直接往地上一躺,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在四周凝出一面火墙,360°立体环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白烨正打得起劲,东戳一个血洞,西划一道血口,玩得乐此不疲。 谁料不过眨眼间,对手竟然说不打就不打了,直接开始摆烂。 贱兮兮的声音从火墙里幽幽传出:“国师大人,这么打实在没意思,要不我们玩点新鲜的,你要是能破开这火墙砍到我,就算你赢怎么样?” 这会儿姜南体内的灵力已经被完全榨干,一滴都不剩。 没了灵力的压制,异火本源正嚣张的无法无天,恨不得翻身农奴把歌唱,直接把姜南这具身子给点了。 虽然打不动,但火气很旺,字面意思上的旺。 白烨气笑了,当真是有趣,他活了几百年,还从没见过这种打不赢就开摆的软骨头。 不过就是一团火,难道他的邪风还吹不灭火? 你想玩,本座奉陪到底。 姜南略带挑衅的话音刚落,白烨便扬手甩出一道罡风,风速快到形成了涡流,横扫而过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眼前的火球吹得一干二净。 呵,雕虫小技! 可正当他抬手凝出风刃再次进攻时,姜南咧嘴一笑,眨眼间的功夫火墙卷土重来,甚至比前一次还要凝实。 “啧啧啧,国师大人,你这点风也不行啊。” “再吹大一点呗,正好给我降降温。” 姜南打了个哈欠,嘴上挑衅不断,实则一直在用余光暗中观察着阿轩那小子的进展。 拖延战术才不是认输,而是尽可能的为小孩儿哥争取破阵的时间。 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学到了宋青渊几成功力,光是这破阵的速度就明显比不上啊。 要说不心急那是骗人的,姜南一边把嘲讽值拉满和国师玩火中躲猫猫,一边还要抽空去观察杨弋那边的战况。 不知道是不是希蓉当真费了太多修为在皇帝身上,跟国师这个正儿八经的化神期大能相比,她完全就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实力。 杨弋的开天斧,配上覃舟的音波狂轰乱炸,没多久,希蓉就败下阵来。 此时,原本盘腿坐在阵法中心的青年缓缓睁开了眼,缠绵病榻多年,肤色白得近乎诡异,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色,仿佛只是被薄如白纸的人皮包了一层。 皇帝颤颤巍巍的起身,反手将口吐鲜血的兔妖护在身后,用一双充满了愤恨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的亲弟弟。 直到这一刻,杨弋才终于幡然醒悟。 他气炸了:“皇兄,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所有的一切你都看得清清楚楚,对不对?” 皇帝微微蹙眉,并未言语。 杨弋自嘲的轻呵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搞笑的事情,整个人都笑得发颤起来:“舟兄很早之前就跟我说,说我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起初我觉得可笑,现在想想,原来真正可笑的人是我啊。” 杨弋说得咬牙切齿,而另一边,他的好皇兄却只是淡淡抬眸,平静道:“十七弟,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 杨弋忽然瞪圆了眼,伸手指向四周,一字一顿道:“皇兄,你看看啊,这些都是你跪在父皇面前发誓要保护的臣民啊,他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们,你对得起父皇吗?对得起先祖吗?” “闭嘴!” 身穿龙袍的男人忽然仰头,轻蔑一笑:“十七弟啊十七弟,这些话谁都可以对我说,唯独你,不行。” 杨弋微微一怔:“为什么?” 皇帝将怀中的女子抱得紧了几分,忽地目露凶光:“你以为我不想做一个像父皇一样的明君吗?可这江山交到我手上时已经满目疮痍。” “我苦苦支撑时你在哪?我被敌军重伤时你在哪?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你又在哪?” “我所经历的一切你都不曾经历半分,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 杨弋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身体彻底僵住。 皇帝冷冷道:“大梁国是我的,大梁国百姓的命便也是我的,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问题吗?” 说到这,他忽然笑得弯起了双眼,掌心缓缓抚上希蓉苍白的脸颊:“若说我此生对不起谁,便只有蓉儿了。” 希蓉听见爱人的话,不由得也落下泪来。 两人依偎着,相拥而泣,难舍难分。 就连自诩情场小霸王的覃舟看到这一幕,都不受控制的闭了闭眼。 都什么时候了大哥大姐,还在演聊斋呢? 与此同时,姜南和国师那边已经升级了新玩法,姜南除了把自己罩在一个火球里之外,还在旁边另外追加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