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花隐头部着地的那部分地毯就呈现可怕的暗红,伏三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暗红越来越大,“小花隐死了?那未来的花隐就不会存在?” 伏三变得茫然,既然让他回到了过去,那为什么不让他有改变过去的能力,让他冷眼旁观,祸临自己重要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别吵到隔壁的大少爷。”简正青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保镖又是歉意的弯了一下腰,重新拿起粘血的钳子走进不省人事的花隐。 一颗带血指甲盖被随意的扔在地毯上。 “啊!”小花隐的惨叫刚叫出声就被保镖狠狠的捂住嘴巴,只剩四个指甲盖的右手拼命的搬着保镖粗壮的手臂,不过以小孩子的力气,就像是蜉蝣憾木,对对方没有任何一点影响。 “操,你给老子滚开。”伏三在虚空中对保镖拳打脚踢,他想把钳子吃进肚子里,是谁允许动他的小孩的。 花隐从刚才叫了一声之后,气息就开始急促起来,他的眼眸变得有些灰暗,眼神在虚空中不停的寻找什么。 “我在这里,你别疼啊。”伏三虚抱着花隐,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恨自己没有能力,一种无力感从脊骨蔓延到四肢。 保镖冷酷的用钳子继续拔掉花隐的第二个指甲盖,伏三能感觉到花隐紧绷的脊背。 他红了眼,抬头骂窗边的简正青,“你这傻逼玩意,你根本不配做花隐的父亲,你踏马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从现在起你就是路人甲,花隐和你再无关系。如果花隐要监护人,我就是他监护人,他缺啥我就是他的什么。” 那夜伏三死死的抱住花隐,捂住他的眼睛,地毯上足足够了十个指甲盖,保镖才放开花隐的嘴巴。 伏三看着地上那些小小的知道,眼眶一红,他将头埋在花隐的胸口,微弱的心跳让他觉得很操蛋,“你别疼呀。” 眼泪打湿了衣襟。 保镖在简正青的允许下,扛着昏迷的花隐,进了一个封闭潮湿的小房间,将扔花隐就像扛着破布娃娃一样扔到一张简陋的小床上,然后走掉。 “他是病人,能不能轻点放,缺德没屁眼的玩意。”伏三现在很暴躁,如果现在身边飞过一只无辜的苍蝇,也能被他骂半个小时。 他趴在床边,看着花隐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手指流出来的血珠很快就将黑乎乎的床单打湿了。 “药,必须找药。”伏三知道小花隐这种情况如果不用药的话,手指头肯定会溃烂,很大可能落下残疾。 他正要穿墙出去,摇摇欲坠的小门又打开了。 保镖扔了一瓶东西在床上,什么也没说,门又关上。 伏三飞扑过去,看见是一个玻璃瓶装的褐色膏状物体,他闻到一股药味,如获至宝,开心得不得了。 在伏三坚持叫了花隐半个小时之后,小花隐醒了。就像伏三希望的那样,他看见了那瓶药膏,用手肘枕着床坐起来,拿起药膏熟练的为自己上药。 有时候他手重了,看得伏三心都颤动一下,结果小花隐又继续上药。 除了最开始那次惨叫,花隐继续沉默。 小花隐这么小,伏三真想让他哭一场,哪怕是让他打一顿,不过他应该下不了手。 他们住在这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花隐每天都躺在床上,送饭的还是之前那个女佣,不过大多数她都不按点送饭,还嘀嘀咕咕送饭占用了她休息时间。 餐具被他重重的放在掉了漆的牛角椅上,是有次花隐在温室坐了,被简进柯看见了,简进柯嚷嚷的叫女佣把牛角椅扔掉。 不过被市侩的女佣偷偷捡回来,但是又不敢放在下人房间,就偷偷塞到花隐的房间了。 花隐费力的吃饭,手指头刚接好的疤又因为握手的姿势裂开。 “疼啊,握得不要那么用力。”伤口裂开的仿佛是伏三,他在一旁咋咋呼呼,也不管小花隐能不能听见。 伏三每天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叫小花隐注意手上的伤口,不过小花隐从来不听,可能是因为他听不见伏三的话,不过伏三乐此不疲。 直到花隐松开手,伏三才会住嘴。 吃完饭,花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潮湿的被子上躺下,他慢慢的推开门,往外走去。 屋外偶尔会遇到做活的女佣,不过这些女佣都会远远绕开小花隐,就像他是什么可怕的瘟疫。有个别一两个女佣会直接从小花隐旁边走过,完全把她家的小少爷当空气。 这些都被伏三看在眼里,他看着前面那个小小的身体,“这少爷不当也罢,咱们逃吧。捡垃圾都比当少爷好。” 走着走着,伏三知道对方要去哪儿了,这条路他跟着走了无数次,不就是去温室的方向么。 花隐走到最大的那棵山茶花树下,他刚蹲下身,就听到背后有动静。 他并没有回头,结果被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扔中了脑袋,这是简正青送给简进柯玩的“石子儿。” 红宝石完成任务之后,在地上滚了几圈,耀眼的光泽提醒它的主人它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