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三决定还是开门看一眼,不开门的话,今天他可能会失眠了。 他一开门发现已经有变异的寄居蟹爬到薛云暮的膝盖了,而薛云暮依靠在墙上,听着声音朝他了无生气的笑了下,“抱歉。” 伏三顾不得想他说抱歉的原因,他用手掰开他膝盖上那颗篮球大的寄居蟹,但是寄居蟹深深的将口器嵌在对方肉里,短时间没办法取下来,他就将薛云暮抗回房间,将后面密密麻麻的寄居蟹关在门外。 伏三直接坐在地上大喘气,薛云暮双脚无力,依靠在门上。 伏三将门窗关好,门下的缝隙用行李箱的衣服塞好,等了一会确定寄居蟹没有钻进来。接着他有时间处理薛云暮两只腿的寄居蟹,这些寄居蟹像蚂蝗一样牢牢的咬在肉上,大有不把他吃掉不松嘴的架势。 尤其是那只比薛云暮膝盖大多倍的寄居蟹还是咬着薛云暮膝盖不放,就像是膝盖上穿了个铁球,现在薛云暮稍稍动一下,就疼得不行。 伏三用打火机,把小只的寄居蟹烫一下,踩死。但是打火机对膝盖上的寄居蟹不起作用,但是如果加大火源,绝对会烫伤对方。 于是他开始尝试用手指抠掉,但是手都掰酸了,还是没有抠下来。 薛云暮也在隐忍的忍着疼痛。 伏三有些愧疚,“再忍忍,我想想办法。” 花隐就坐在沙发上冷眼看两人在门这里忙活。但看到伏三的全部注意力都用在了薛云暮身上,他心里的暴戾越发的重,脑子里有个声音说杀了他们。 …… “你去坐着。” 伏三被花隐拉到座位上坐着,他有些懵。 花隐看到伏三的眼睛注视着他,让他心底有了餍足,这是...他从未感受到的。 伏三被花隐炙热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我要去帮薛云暮...” “你坐着,我去。” 薛云暮跌在门边,晕眩过去。 花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矿泉水,伏三看薛云暮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他急得催促花隐有办法赶紧救人。 花隐无奈,“知道了,哥哥。” 花隐手脚麻利的从行李箱拿了一包盐,一股脑全部倒在膝盖上的寄居蟹上,像是要盐焖寄居蟹。 寄居蟹没有反应,而薛云暮生生被盐弄醒了。他意识不清的想拍掉伤口上的盐,被花隐一个手刀看在脖子上,被动晕了过去。 伏三:“……”他觉得可能花隐有个人情绪在里面,但是没办法证明... 在第一个盐袋子空了之后,花隐继续倒第二袋盐,在花隐持之以恒的输出下,寄居蟹掉在了地上,很快化成一摊混浊的水,散发着极度恶臭的海腥味。 薛云暮醒了,但是整个人乖得跟个鹌鹑一样。 他主动提出打扫残局,但是伏三不忍心他带着伤还在打扫,就帮着他一起打扫了。 薛云暮非常感动,说回去要叫岁聿烤他最喜欢的贝果给他吃,还说岁聿的做的甜点比他做的还要好吃百倍。 伏三愁呀,他不知道为什么受伤后的薛云暮话更多了。没想到之前的他的语言输出还是他自己有意控制,让伏三愁得怎么委婉拒绝才能告诉对方他们该睡觉了。 其实刚才将薛云暮的伤口处理好,已经凌晨3点了。 伏三瞌睡虫都迷糊了,但是他还没睡觉,薛云暮更是精神百倍,完全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花隐:“闭嘴。”他甚至补充了一句,“哥哥,我没说你呢。” 伏三:“……” 薛云暮:“……” 薛云暮今晚是回不去了。他已经提前刚才已经找了时间给新美回了不回去休息的消息,同时叮嘱新美天亮前无论听到什么一定不要开门。 新美并没有追根究底,只是贴心的告诉他小心安全。 薛云暮知道今晚只能求伏三收留自己了,当他提出请求的时候,伏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好呀。” “你睡地上。” 花隐一口否决。 薛云暮知道老大这还在生气他当时对伏三的试探。其实薛云暮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单纯的试探一下伏三,他不相信任何人。 第一次和伏三一起进副本,他必须看到伏三通过自己这关,才愿意将后背交给他。 组团进副本,最怕的是队友临阵脱逃,比如像吴明那样的人他压根就看不上。 没想到他判断失误,反而让大家深陷危机... “那怎么行呢,薛云暮还受伤了。”伏三很害怕第二天起床,地上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最终,三人协商的结果是,花隐和伏三睡一张床,薛云暮单独睡花隐的床。 伏三:“……”总觉得哪里不对。 花隐似看出了他的疑惑,“薛云暮受伤了,和我们任何一个alpha睡觉都有可能被我们伤到。” 伏三被说服了,其实他最近总是经常感到烦躁,想出去找个陌生人打一架。 比如说现在花隐和他坐在同一张床上,伏三的牙齿有些痒了,都被他完美的掩饰过去。 因为他毕竟不是青春期,已经能用坚韧的意志力不让自己出丑。 薛云暮胆战心惊的睡在老大的床上,他留意关注旁边,alpha有非常强的领地意识,一般都不会容忍另一个alpha碰自己的东西。 原本他已经做好打地铺的准备,没想到自己居然包分配睡在老大的床上,他想第一天过得真不平凡... 三人已经躺好,花隐睡在靠墙一侧,因为伏三怕自己晚上上厕所压到对方,花隐爽快的睡在靠墙的位置。 伏三关掉开门,房间里立马陷入黑暗,整个海岛陷入睡眠。 只有远处暖橘色航标灯依然亮着。 花隐的睡姿也十分的优雅,双手放松的放在小腹上,看起来睡得很舒适...伏三没想到自己准备睡觉了,精神却越来越抖擞,脑子里想的居然是一个alpha的睡姿,这有什么好回味的。 他抛开脑子里面的杂念,终于入睡了。但是在半睡半醒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眼皮实在是撑不起来,他彻底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