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吐差点把皇帝吓个魂飞魄散,生怕她是那天也受了伤但没被发现,硬生生拖到现在。 江与彬拎着箱子被李玉和进忠一左一右架起来飞奔到这后也没忍住在外面干呕了两声。 但他干呕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进忠凑活给他一杯冷茶,让他漱漱口,生怕他殿前失仪。 “我说二位大人,你们一路也没说明白,怎么就这么着急啊。” 江与彬漱口结束实在没忍住问。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你有这功夫问,进去都把完脉了。”进忠说着猛踹了他一脚,直接把他给踹进去了。 踹完了还不忘吐槽一句,“嗯啊的,办事那么墨叽,也不知道怎么爬上来的。” 本来李玉最多认为进忠是因为令妃得宠,所以每次给令妃办事的时候都格外尽心尽力,但这次李玉终于瞧出了不对。 他握住进忠的胳膊将人拉到一边,又给进宝一个眼色让他赶紧进去伺候皇帝别出来瞎转悠耽误事,眼看着进宝又进到大殿里这才松开进忠的胳膊。 进忠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了师父?” 他知道,虽然同为徒弟,但是李玉还是偏心进宝多一些,这也是他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往上爬的原因。 但李玉这还是第一次把他拉出来单独说小话。 他其实还是挺期待的。 “你对令妃有意?” 这一句话让进忠如坠冰窟。 他扯了扯嘴角,“师父,您胡说什么呢?” “我是胡说吗?” 李玉轻飘飘一句话却仿佛有千斤重。 进忠了解李玉,只要不骗他,他其实是会为徒弟兜底的好师父。 且上一世李玉分明知道他跟嬿婉站一对却从来没有用手段对付他,其实按他在皇帝身边的情分,要处置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他没有,直到他自己被赶去圆明园都没有。 他是个好师父。 “师父,徒弟的确对令妃有意,但奴才发誓,奴才绝没有跟令妃--” 李玉一甩拂尘,“什么时候的事?罢了罢了,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事,总之令妃已经是皇上的妃子,早已不是咱们这等身上残缺之人能染指的,你早早歇了你的心,别让皇上看出什么,否则谁都保不住你!” 李玉也曾有心爱之人,可那人早已嫁人,那朵玉簪到底没能送出去。 他不希望自己的徒弟也遭受这样的痛,可好像已经晚了。 “是,徒弟定然不会被外人瞧出什么来。” 李玉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但进忠却很高兴李玉能同自己说这些。 这比上辈子那不由分说的一巴掌可甜多了。 他跟着李玉后面出来却没着急去伺候皇帝,反而亲手给李玉泡了杯茶。 李玉接过进忠泡的那一杯茶喝了,脸色稍微缓了缓,直到他忧心令妃的事,到底松口让他进去了。 他这刚进去,正好听到皇帝惊喜的问,“真的?令妃当真有喜了?” 谁有喜了? 令妃怎么了? 进忠脑子一下就空了。 “回皇上的话,令妃娘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两个月,进忠的心一紧。 两个月,那就是说还没坐稳。 “令妃此前受了惊吓,可对胎儿有什么影响?” 皇帝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令妃娘娘身子强健,无碍。皇上和娘娘若不放心,可以喝些温补的稳固胎气的药。” 魏嬿婉对药不敏感,毕竟上辈子为了生孩子没少喝药,但如今孩子没事,她也不想喝。 毕竟从口入的东西,难免会有有心人-- “皇上,臣妾最怕喝药了。” 魏嬿婉仗着身孕更是撒娇撒痴。 她喝药这事,进忠是最清楚的,整个永寿宫,他伺候嬿婉喝药的次数可不比澜翠春蝉少。 “好好好,依你,先不喝,等胎像稳了再对外说。” 皇帝对着魏嬿婉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魏嬿婉也乖巧,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浅笑,“臣妾多谢皇上。” 上一世魏嬿婉害了那么多人,自己的孩子也没保住,不是人祸而是天罚。 这一次她什么都来得及做,应该,没有谁能带走她的孩子了。 “你啊,也是要当额娘的人了,还这么能撒娇啊。” 皇帝也就是嘴上嫌弃,实际上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魏嬿婉还能不知道么。 “臣妾就算生了孩子年纪也还小呢,皇上说这话,莫不是更喜欢孩子不喜欢臣妾了?那臣妾不要生了。” 说着她直起身微微侧过去,一副赌气的模样。 “什么话,这孩子哪能说不生就不生。朕没有更喜欢孩子,朕还是更喜欢你的,啊。” 皇帝身上的伤也没好,也不敢大动,但还是用没事的那条胳膊把魏嬿婉往自己怀里拉。 语气也忍不住越来越轻柔。 魏嬿婉最大的好处就是给台阶就下。 “那臣妾想要西洋香水,还有珍珠,皇后娘娘上次给璟璱那个东珠头面臣妾眼馋的很,只是东珠臣妾不够资格用,臣妾要珍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