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茅一番话更是直接说到了燕王心坎上,让他更加愉悦。 “赏!” 当姬安从王宫出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架华贵的牛车,车上是昂贵的金银财宝。 这都是燕王大喜之下赏赐的。 按照王都的规矩,车驾等级分明,士大夫阶层及以下,是不可在王都里乘坐车驾的。 要是实在走不了路,只能花大价钱,用人来抬轿。 士大夫以上,可架驴车。 上卿及三公,可架牛车。 而马车,只有燕王能用。 以姬安武安侯的爵位,架牛车当然可以,不过姬安并不高调,而且买一头牛很贵,所以直接架驴车。 现在倒好,燕王直接赏赐了一架牛车,里面还有大量金银珠宝。 当然,最珍贵的并不是这些钱财,而是姬安怀里的金令。 巴掌大小的黄金令牌象征着权力,理论上,这金令只能用在制作王魟弩的流程上。 但现在理论就在姬安手里。 用这金令办一些额外的事情,想必只要不太出格,燕王不会追究。 回到府中,毕煦等人一脸自责与严肃。 “公子,仆等有罪!” 今日发生的刺杀事件传到武安侯府,着实让毕煦等人吓了一大跳! 万一姬安出了事…… “不怪你们,事发突然,谁也未曾料到。” 毕煦感染风寒,尚未痊愈,姬安想着王都之内应该不会有危险。 所以出门的时候没让毕煦跟随,结果就遇到姬横这么个疯子。 刚刚进入内院,一道倩影便飞扑而来,拉着姬安左看看右看看。 “你又遇到刺杀了?怎么样?受伤了吗?” 木骨眉满脸写着担忧二字。 毕煦眨眨眼,示意兄弟们全部退后,消失在内院的拱门口。 “无碍,以我的身手,一般不会出事。” 木骨眉翻找一阵,确认姬安没有受伤后,瞪着眼道。 “你们中原怎么回事?这不是你们的王都吗?怎么王都里还搞刺杀?” 在她的印象中,中原国家的王都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姬安耸耸肩道。 “有人破罐子破摔,急疯了,上头了才做出这种事,放心吧,以后大概不会有。” 说起这个,姬安更加想要知道,姬横身边指点他在无终县埋伏杀手的高人,到底是谁? 就冲王都刺杀这件事来看,姬横的智商必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如果姬安是姬横,那他绝对会乖乖听话去辽西郡,然后在辽西利用军武世家的影响力,蓄养实力,静待时机。 而不是愣头青一样在王都搞刺杀。 无论刺杀结果成不成功,燕王也不会让一个眼皮子底下刺杀亲兄弟的人当大王。 这策略简直愚蠢到让人无语! 无终县刺杀和王都刺杀,两者虽然都是刺杀,但水平压根不在一个层级。 无终县刺杀是精妙的谋划,因为它无论成败,最后都能陷害姬盛。 成了,不仅姬安这个崭露头角的危险没了,还能陷害姬盛。 没成,姬盛也要倒霉。 这绝对是个好计策,只可惜在后续的谋划中,这个高人肯定和姬横闹翻了。 所以没了高人指点,姬横独自操纵这个计策的后续,就显得力不从心,然后失败。 相比之下就知道,无论成败都注定没有好结果的王都刺杀,是多么幼稚、可笑、愚蠢。 …… 在木骨眉的温暖下休息一晚后,姬安来到奉常寺走马上任。 一身青袍换成了天蓝色,这是官大夫的官袍,再往上就是卿爵的宝蓝色了。 “见过上卿,亚卿。” 姬安穿戴整齐,朝邵巩和郭芃行礼。 前者依然是一副乐呵呵老好人的模样,后者则是表情复杂。 姬安才当了几个月的奉常大夫,就直接连升几级,成了官大夫。 这升迁速度,可比他当年快了十几倍不止。 当然,人家姬安是公子,快点也很正常。 “来来来,武安侯落座,这可是我专门从汇丰楼打包回来的烧鹅,正热着呢。” 邵巩也不管烧鹅油腻,直接徒手撕开,就着温酒大快朵颐。 姬安也不客气,盘腿坐下后吃了起来。 郭芃倒是显得有修养,端坐原地说道。 “武安侯,既然升了官大夫,往后就不必像以前那样勤勉了,每三日便可休息一日,不必天天都来。” 姬安笑笑,无奈道。 “唉,我倒是想休息,大王不允啊,非得给我找个差事。” 说着,姬安从怀里拿出金令。 正欲询问的邵巩见到金令,顿时瞪大眼睛,手中的酒杯当的一下掉落。 邵巩反应迅速,急忙吐掉嘴里的烧鹅,匍匐跪地,恭敬道。 “臣见过王令。” 郭芃也是一脸愕然,随后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跪下。 “臣叩见王令。” 姬安一愣,没想到这金令还有这个功能。 “两位快快请起,我只是拿出来让两位看看,不必如此。” 邵巩苦笑一声,缓缓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