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能够恶心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但我见过恶心到极致的人。” “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或许是老天爷惩罚我上辈子犯下的罪吧。” 她刚出生,母亲就离家出走了,因为忍受不了她的父亲,一个完完全全的行尸走肉。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盗窃,吸毒,诈骗,抢劫一样不落,是看守所的常客,是狱友的老大哥。 “也许他的朋友们见到他的第一句就是:哟,出来了啊?或者在:哟,怎么又回来了啊?” 一个毫无希望的家庭,生活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上。 她出生的时候无依无靠,没有哥哥姐姐,没有爷爷奶奶,所有和自己父亲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断绝了来往。 自己母亲那边更是不必多说,他们从来都不认可她这个孩子,似乎她的家族从未出过这么一个女人,嫁给了她的父亲。 最在乎她死活的只有福利院的护工们,因为那关乎他们的年终奖和薪水,而她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那种地方度过的。 父亲不是在坐牢就是在去坐牢的路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已经缺席了,但她不在乎了。 “那份童年让我忘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变得不像一个儿童,更像一个成年人了。” 老天爷把门给她锁死了,但是还留给了她一扇窗,这是好事。 天生丽质难自弃,她的父母妻平平无奇,却生出了她这么一个美人,一个往后完全不愁没人包养的人。 “其实,只要活到成年,我就已经可以舒舒服服的活下去了,有这张脸在,还真是不愁没有大款不被自己的欲望打败。” 她对生有着疯狂的渴望,源自于她从未切身体验过美好生活的过往,只要能够活下去,她可以抛弃一切。 但她又会利用面具把自己包裹起来,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内心,也没有人能够走进她的心里,她孤独无依,并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如果真就那样一直下去,倒也不是不行,我的生活会变得非常无趣,时间一久,我无非就是在数个男人之间周转,然后谋求我的利益罢了。” 一切都变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在一年前,那时,她刚刚上高中。 许久未见的父亲出现了,跟福利院说,要把她接回去。 接回去,甚至还花了一大笔钱才最终把她接回去了,与其说是接回去了,倒不如说是从福利院手中把她买回去了。 “他们说,我父亲有几年安分的过日子了,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可人哪有那么容易转变的呢?要不《悲惨世界》的故事也就没有那么超凡脱俗了。 “他确实转变了,不再去小偷小摸搞些小勾当了,我猜,他是监狱里结识了一位大佬,这位和他一起出来的大佬告诉他一个更加来钱快的渠道。” 人口■买。 一个再文明的国度也逃不开的东西,相反,如果用最血腥的手段去强行压制,或许这种地下买卖还能被制止,但总有人可以以手遮天,掩盖掉所有。 “这种买卖给予了他完全想象不到的丰富利润,他乐此不疲,但是送上去一般的货色,他能拿到的钱也相当少,只有一些真正的高端商品,他才能分红分得越多。” “这也是你为什么能够在那种地方找到我的原因。” ………… 房间里陷入沉默,胡姳暂时没有说话了,王昕博坐在她的身边,安静地听着。 他又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呢?说白了,那时的他,为了钱。 一个地下巨头的生意混得风生水起,就必定有另一个巨头看得非常不爽,但是直接从法律途径解决这个问题并不现实,因为会伤及无辜,是一种招引同行仇恨的行为。 拿钱办事,这是清道夫的信条,王昕博拿了别人的钱,别人让他荡平那个地下买卖场所,还特别叮嘱他,不留活口! 最终他还是留下了不少活口,所有被捉进去的男男女女他都没有杀,这些人为后来清理整个武邺城的地下贩卖网络起到了非常大的帮助,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自己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在正常家庭应该是件好事,嗯,在我们家庭也是件好事,对她赚钱是件好事。” 如果不是为了赚钱,这个男人也许完全无视了什么人伦,直接将自己的火气发泄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了,但是,为了赚大钱,一切都可以忍一忍。 “那是我第几次回家了?第二,还是第三次吧,他就动手了。” 她永远也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敢直接在校门口抢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辆黑色无牌面包车停在路上,然后下来几个人,就这样把她强行拉上了车。 “可笑的是,整个过程中每个人都在看着我,但没有一个人做出什么举动,他们害怕自己引火上身,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当街杀人,他们或许也会无动于衷吧。” 这个城市的黑暗完全是其咎由自取的结果,把地下产业当做是补充税收的一环,把税收当做是自己升官的依据,下面有下面的规矩,上面有上面的道理,每个人都获得了不错的利益,大家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