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江则才从大楼里走出来,他给温漾打开车门,嘴角含笑,“可以进去了,跟我来吧。” 温漾下车跟在他身后,刚走几步,手腕就被人拉住,她回头,是温时瑾。 “你别总是把我落下,管管我。”他的声音听着还有点小委屈。 温漾现在真挺想以前那个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温时瑾的,这走几步路都要牵手,要不要这么粘人? 她深吸口气,忍着心底里的不耐,默默的牵着他的手,跟在江则身后。 或许是温时瑾敏感,他感觉到了温漾的不耐,眼中划过一丝苦涩。 他只是…心里没有安全感而已。 面对能站起来的江则,他总是害怕自己不如他优秀,会让他把漾漾抢走。 得到的越多,就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三人走进大楼,两旁有人列队迎接,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齐声叫着:“少爷!” 江则谁都没理,领着温漾进了电梯,在按钮那操作了一阵,原本只到负三楼的电梯按键,出现了负四五六七八楼的按键。 只见他修长的指尖随手按下了负八楼,随后双手插兜道,“里面已经清场了,你八哥他还活着吗?” 温漾点头,“没有受伤,是逃到了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江则沉吟片刻,说:“这里的人的确说今天丢了个人,就看你能不能把他找出来了。” 温漾看着自己越来越接近目标,沉着气等待电梯到底。 叮了一声,电梯门开了。 负八楼这一层很大,像一间巨大的研究室,一共有四列隔间一样的病房,每列大约有十几间病房。 这里灯光极亮,里面所有人都穿着白大褂,各自站在病房门口,电梯两侧有身穿西装的健硕男人,看得出来他们都是真正的练家子。 温漾走出电梯没有乱瞄,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径直朝着温时年所在的地点找去。 江则和温时瑾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有目的的走到其中一间病房停下,然后转身看向江则。 “这间?”江则问道。 温漾点头。 站在门口的医生脸上戴着口罩,态度很恭敬的汇报,“少年,里面只有一位病患,没有其他人。” 温漾很笃定,“他就在这间。” 江则指了指门,“把门打开!”如果足够细心,就能看出江则自从进了负八楼,手就没碰过这里任何一样东西。 他真的很嫌弃这里,太脏。 仿佛连空气都是血腥的。 医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将房门打开,他率先进去安抚病人,“齐先生,请不要惊慌,我们少爷来找个人,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与其说病人,不如说他是来这换器官的人。 温时瑾眼神扫过那个姓齐的病人,依稀记得那张脸,他曾在电视上见过,原来不止有钱人来这里做非法的勾当,连高官也不例外。 他闭了闭眼,眼不见为净。 屋里被一个帘子隔开了,左边是休息的病床,帘子的另一边是设备齐全的手术间。 温漾进去后,拉开了手术间,对着屋顶喊了句,“八哥?我是漾漾!” 停顿了几秒没动静,系小统的声音响起,【宿主宝宝,他睡着了。】 温漾无语,这种时候也能睡得这么死,是该说他心大,还是缺心眼儿? 她瞄了眼四周,看到了一旁挂水的架子,举起架子敲了敲屋顶,声音微微拔高,“八哥,我来救你了,你快下来!” 棚顶的温时年蜷缩着身子,身上还穿着病患的手术服,可怜的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他有意识后就发现自己在这间手术室了,那个医生还要给他打麻药,却不知道被什么给电晕了,他不敢出去,只能在这间手术室里找地方藏着。 可手术间就这么大点地方,他没地方可藏,无意间发现了天花板上的通风口没有关严实,小口子刚好容得下他的身体。 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躲到这上面来,然后就在上面担惊受怕的藏着,听着下面有人找他找疯了,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 可能身上的迷药劲儿没有散尽,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昏睡了过去。 温时年听到温漾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起初还以为是幻听,直到温漾再次敲了两下他身下的通风口,这才相信真的是小妹来救他了! 他把通风口撬起一点缝隙,待看到下面站着的真的是温漾,还有他的三哥后,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漾漾,三哥…你们可算来救我了,我还以为我的肾今天就要不保了…” 那个医生看到他眼珠子都瞪圆了,原来这个肾脏提供者躲到这来了,还以为他跑去了外面,他们白天的时候,就差把这一层翻了个底朝天了! 那么小的通风口,他是怎么钻进去的? 温时年对上医生的眸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就是这个人!就是他要割他的腰子! 呜呜…太可怕了! “小妹,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他继续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