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这才看清鹤戾的车里面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妈妈。 心潮澎湃间,目光锁定在了副驾驶座上,等待着妈妈下车。 当车门打开时,她也从鹤戾怀里离开了。 鹤戾知道顾颜很爱她自己的妈妈,虽然这个母亲其实这些年对她并不怎么好。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顾颜。 顾颜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喜悦,但同时也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果换作从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妈妈,紧紧拥抱住她。但自上次在霍家发生的事情后,妈妈差点掐死她,那一刻让她心生畏惧。 如今面对妈妈,她心中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害怕。 这种害怕并非源于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她内心深处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试图避免再次受到伤害。 虽然她清楚妈妈可能不会再那样对待她,但那种潜在的担忧始终萦绕心头,让她无法完全放下戒备。 “我知道你这些天都在担心伯母,所以特意去问了医生,得知伯母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按照医嘱定时定量地服用药物,就能有效地控制病情。” 鹤戾无疑是个非常出色的爱人,当他全心全意地爱着顾颜时,简直想将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捧到她眼前。 听到这话,顾颜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嘴角微微上扬,朝着鹤戾露出一个充满感激的微笑。 “妈,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顾颜轻轻地向前迈一步,试图去搀扶叶霜,但就在这时,叶霜突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冷漠与疏离感。紧接着,叶霜竟然直直地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鹤戾身旁,然后伸出双手,准备去握住鹤戾的手。 然而,鹤戾对他人的触碰极为敏感和厌恶,除了能够接受与顾颜之间的亲密接触外,对于其他任何人的触碰都会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看到这一幕,鹤戾迅速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阿姨,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好了。” 叶霜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哽咽道:“小辞,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妈妈真的不是故意不带你出去玩的,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她紧紧地抓住顾颜的手臂,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顾颜心中一阵刺痛,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抱住了妈妈,努力保持平静地说道:“妈,弟弟怎么会怪你呢,他只是玩的有些累,你让他先去洗漱,然后我们再一起吃饭好吗?” 叶霜听到顾颜的话,似乎从梦中惊醒一般,她缓缓松开了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责地说:“哎呀,瞧我这记性!是妈妈糊涂了,小辞都没吃晚饭呢,妈妈去给他做饭。” 说完,她匆匆转身离去,这时候车里的阿三也刚好下来,他把叶霜给带进了庄园。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顾颜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她知道,母亲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而她却无能为力。 很多年以前,妈妈第一次将自己认成了弟弟,那是她难得享受到的温情,尽管是借了弟弟的名义。 顾颜的眼神黯淡下来,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时间已经凝固。 很显然,现在母亲把鹤戾当成了顾辞,她默默地叹了口气。 鹤戾站到了顾颜的身旁,伸手抱住了她,轻声说道:“别怕,今后你的身边有我,我会和你一起照顾伯母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让顾颜感到无比安心。 鹤戾的怀抱很温暖,顾颜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紧紧地闭上双眼,感受着鹤戾的气息,试图忘记此刻的烦恼和忧愁。 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步,彼此的心也贴得更紧了一些。 一个小时后,叶霜做了六个菜,她一进屋就去了厨房,然后沈安安就只能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看着对方做菜。 尽管叶霜是个病人,但她的手艺却是不错的。这一点,顾颜不得不承认。 看着桌上的饭菜,顾颜会有一瞬间的慌神。这场景似曾相识,让她想起了小时候。那时,顾以怀还算得上是个称职的父亲,那时候顾辞为还活着,自己的妈妈也还没有疯。 那个时候,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充满了欢声笑语。那是顾颜童年时光里难得的温馨时刻,也是她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然而,如今一切都已改变。爸爸不再是曾经的爸爸,妈妈也变得疯狂而陌生。家庭的破裂和亲人的离去,让顾颜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失落。 她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为何幸福总是如此短暂?为什么曾经温暖的家会变成这样?这些问题困扰着顾颜,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