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1: A double reed show, the monarch and the subject reach a consensus. 武皇那喷薄欲出的熊熊怒火,几欲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就连身上的龙袍都在微微颤抖。 他“砰”地一声重重拍在龙椅的扶手上,那力道就快要将扶手拍碎,整个身子猛地站起,又“哗啦”一下将面前的奏折悉数挥到地上。 奏折如雪花般纷纷飘落,而海宝儿却仍旧脊背挺直,正气浩然,毫无惧意。他扯着嗓子高声问道:“陛下,您这是答应了?” 武皇气得腮帮鼓胀,牙齿研磨得咯咯作响,那咬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甚至能将人的耳膜震破:“答应了?” 这是反问,而不是肯定。 可海宝儿却急忙双手作揖,干净利落,腰弯得恰到好处,尽显恭敬之态。躬身回应道,“多谢陛下圣德仁厚,臣代天下苍生,恭祝陛下国祚永延,千秋万岁。” 武皇听了海宝儿这番话,顿觉气血上涌,眼前蓦地一黑。他的脑袋像是被重锤敲击,嗡嗡作响,好在凭借多年练就的帝王心术,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当场被气昏厥。 只听武皇暴跳如雷,怒声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混小子,竟敢套朕的话!来人呐,速速将他给朕拖下去……” 原本他还想说“杖责三十大板”以泄心头之恨,不想话未出口,就被海宝儿不由分说地打断了。 海宝儿挑了挑眉,眉毛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抢话道:“陛下息怒,息怒呀!微臣这就自行退下,绝不劳烦侍卫们动手啦。”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朝武皇行了个礼,又给武承煜使了个眼色,然后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那步伐傲慢至极。 武皇望着海宝儿远去的背影,双目依旧怒火熊熊,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滚!” 那吼声震天动地,震得整个宫殿都晃了三晃,就连顶上的琉璃瓦都被震得簌簌作响。 武承煜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心中暗想:海宝儿还是那个海宝儿,无法无天。可父皇却似乎已非昔日的父皇,变得有爱、有情了。 “父皇,海少傅去玄狱审讯,儿臣前去为他压阵。”武承煜哪敢多留,一心只想尽快逃离这压抑至极的环境。 说完,他便脚底抹油,慌不择路地退了出去。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差点撞到旁边的柱子,根本不给武皇反应的时间,只留得武皇一脸黑线地呆立当场。 退出殿外,武承煜心潮澎湃,一个不留神被台阶绊倒,“扑通”一声向前扑倒。他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一阵剧痛袭来。 然而,他哪有时间顾及疼痛,连滚带爬地撒腿就跑,那狼狈模样,活像一只被追得屁滚尿流的野兔,滑稽可笑至极,惹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想笑又不敢笑,有的宫女用手帕捂着嘴,憋得满脸通红,有的太监则低下头,肩膀不停地颤抖。 “不许笑,再笑打屁股。”武承煜远远地望见了海宝儿的马车,也顾不上什么储君的威风和尊严了,他两腿如同装上了风火轮,跑得风驰电掣,衣服被风吹得呼呼作响,衣摆如同翻飞的旗帜。终于在马车启动的瞬间,“嗖”地一下跳进了车厢。 海宝儿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故作惊讶地说:“哟呵,太子殿下,刚才是不是有个家伙摔了个狗啃泥呐?” 武承煜喘着粗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好半天才缓过来回答道:“少傅,您就别拿我打趣了,再不跑快点,被父皇的怒火波及,我可就惨了。” 海宝儿眼睛一亮,急忙问道:“明知陛下正在气头上,那你为何不赶紧灭火,反倒上了我的马车?” 武承煜冷哼一声,鼻子里喷出一股粗气:“不是你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速速逃跑?!” 海宝儿一拍额头,发出清脆的声音,简直哭笑不得:“我的太子殿下哟,我哪是给你逃跑的信号,我是想让你再添把旺火啊!” 再添把火? 武承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满脸困惑:“父皇都气成那般模样了,我哪敢火上浇油?再说了,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我若再说你的坏话,岂不是让你处境更糟?!” 海宝儿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太子殿下,我让你添把火,只是想让你说服陛下,先不要治我的罪,等破了雾隐山屯兵一案,再将我法办,这样才能真正护住顾家那些无辜之人。” 武承煜似有所悟,但仍不太明白:“可为什么要治你的罪才能保全他们?” 海宝儿面色凝重,他的脸上瞬间笼罩着一层阴霾,解释道:“正所谓众怒难平,如果陛下到时不治我的罪,幕后的人肯定会觉得此事还未了结,必然会找机会将顾家余孽斩草除根。若治罪了,就表明陛下不想再深究,这样顾家血脉才能得以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