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2: In front of the Zeng family's tomb, one sighs at the injustice of the world. 韦少白、杜子浼、王摩劫此三子,实乃海宝儿于上云梯下、曲水郡城西郊吟诗赋词之时,幸遇的三位贤才。他们皆是才华出众,有文韬,具武略,在当地声名远扬。 海宝儿与三子相处之际,机缘巧合之下,更偶得《凌云指法剑谱》这等江湖众人梦寐以求的至上武学秘籍。 是以,此番举荐良机,海宝儿岂愿错过?无论报恩之由,亦或惜才之故,他都必当倾尽全力,以遂所愿。 次日。 海宝儿起了个大早,稍作收拾后,便携着伍标步履匆匆地出了城,马不停蹄地赶往城外十里处的曾家坝。 城外,轻柔的晨风徐徐拂过稻田,送来阵阵清新宜人、沁人心脾的空气,让人感到无比惬意。路旁的小溪潺潺流淌,水波微微荡漾,透出一种宁静之美。 “少主,曾家坝相距不远,缘何如此步履匆忙?”伍标端坐于前,驾驭马车,面露疑惑之色,遂开口问道。 海宝儿闻之,并未即刻回应,而是微闭双眸,双手抱于胸前,似是陷入沉思。若有不明就里之人见此情景,定然会以为他已坠入“回笼之梦”。 伍标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少主此番前往曾家坝,必定是为了祭拜。若非如此,岂会令他准备如此之多的香烛纸钱? 许久,海宝儿双目乍开,缓声道:“待归时,你入城探听郡城李家、曹家、谭家与周家的近况和背景,须详尽无误。” 伍标闻此,脸色惊变,“少主,您莫非是要对竟陵城四大家族有所行动?” “不错!若此四家未行残民害理、欺行霸市之恶举,尚可既往不咎;倘若他们不行正道,有欺压百姓之实,那便依我天鲑盟的规矩严惩不贷!”海宝儿坦然答道。 天鲑盟的规矩?! 天鲑盟之规矩,乃道义欲倾,必挺身扶之;恶始作俑,善弃若敝履—— 简言之便是,天鲑盟旨在扶正祛邪,卫道护义。若道义将倾,必奋袂而起,扶之于将倾;若恶念初生,善念必弃之如敝屣。盟中之人,当以仁义为本,以侠道为宗,除暴安良,救困扶危。 “少主,您且宽心!属下定当将这几家彻查到底,翻个底朝天,水落石出。诸事皆明,无人遗漏。”伍标豪气回应。 忽然,伍标耳廓一动,察觉出了一丝可疑,于是赶忙汇报:“少主,有人跟踪!” “不用管他,继续前进!”海宝儿全然不顾,淡定回答。 一炷香后,马车驶至曾家坝村头的一方荒僻之地。 海宝儿徐步而下,依图所示,觅得一杂草蔓生之所。遂掣出鱼鳞宝匕,将杂枝乱叶斫除殆尽。 待诸事落定,此地蓦然涌现三座坟茔。伍标伫立其后,骇然惊觉墓碑上的字迹,竟透着一股异样的熟悉感。 但见墓碑上的字刚劲有力,字间仿若溢满无尽的悲怆与眷恋之情。 左侧墓碑镌写着:忠烈义勇曾公之冢; 中间墓碑铭刻着:仁爱和善曾母之茔; 右侧墓碑刻凿着:温婉贤良曾妻之墓。 而立碑之人,皆为伍三。 “这是?”伍标霎时双眼圆睁,满脸惊骇,“这是义父的手迹!” 诚然。 此碑乃是海花四岛主伍三曾,为其至交曾固的双亲与妻室所立。 此时的伍标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海宝儿今日为何只带他至此,原来,他俩一个身为伍三曾的养子,一个身为伍三曾的义子。眼前的三座坟茔,便是二人“父亲”好友的至亲之墓。 风卷残云,天地肃穆。海宝儿站在三座墓碑前,眼神中透着一丝悲痛。 “来吧,伍标,你我兄弟二人,给曾伯父的家眷行几个大礼。”他一脸肃穆,沉声说道。 伍标表情凝重,颔首示意,与海宝儿并肩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礼成。 海宝儿与伍标二人遂将携来之香烛、果品等诸般祭物整饬停当,继之以燃纸焚香。 “少主,您适才命我查探那几家之事,莫非与曾公曾母之死有关?”伍标双目赤红,声音低沉地问道。 海宝儿沉凝颔首,随即将四爸的往昔和曾家的遭遇一一道与伍标。 “二十三年了!”伍标一掌拍在身旁的墓碑上,愤然道,“虽曾家之血仇已报,但义父之大仇未了。”他目眦欲裂,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伍标闻罢海宝儿所述,心内义愤填膺,悲苦至极,恨不能立刻手刃仇人。“若不能为父报仇,我愧为人子!”他咬牙切齿,立下铮铮誓言。 海宝儿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伍标的肩膀,沉声道:“没错!你我兄弟二人既然来到武朝,既要完成四爸所托之事,还要查清当年青羌之乱的真相。否则,我们永远愧对曾家满门忠烈和四爸所受的诸般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