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岛主伍三曾处归来,海宝儿的心情一度沉重无比。像四岛主伍三曾这样,心里背负着太多的无奈和不甘:因为有所承诺,却无法履行而不能自拔;因为兄弟别离,却无法忘怀而引日成岁。或许,这就是他的劫难吧。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天地之大,人皆有憾。海花岛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执念和遗憾,为了避免遗憾,应该要学会珍惜,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在乎的人。 所以,自武学考核以后,海宝儿并没有第一时间要求继续进行全能考核,而是抽出了大量的时间去陪他的大妈和父亲们,他偶尔还会穿梭于孤岛里丛林秘境与动物们交流互动,偶尔还会潜入海里寻找有意思的海洋生物。更多的时候,他会严格按照作息时间读书写字、练刀挥梃以及学医治病。 一个月后,某天上午。 海宝儿正在练习飞镖,他双眼蒙布,双手拿镖,双耳微动,在认真地练习着听声辨位。他把一个椰果绑在树上,让其任意随风摆动。此刻,他的内心平静异常,心跳也被控制得极其舒缓。静静的院子里,仿佛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突然,一把飞镖射出,稳稳妥妥地扎在了椰果之上,椰果在外力的作用下,又剧烈摆动起来。 正当他准备继续发射第二把飞镖时,只听门口处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向他奔来。未等他开口询问,就听那人急切地说道: “快跟我走,几位岛主有急事找你。”不等海宝儿摘下眼上的布条,便被他拉着向门外走去。 “九爸,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您这么着急?”海宝儿听出是九岛主第五知本的声音后,开口问他,同时顺手把手中的那一把飞镖发射出去,那飞镖最后还是稳稳地扎在了椰果之上。 被海宝儿这么一问,九岛主第五知本这才发现,海宝儿还蒙着眼睛,手也被自己拉住,海宝儿一时半会还真不太容易将眼罩摘下。于是九岛主第五知本帮海宝儿解了眼罩,将布条还给了海宝儿,接着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看把我给急的,走吧,我们边走边说!”话虽如此,但脚下的步伐依旧没有延慢半分:“昨天晚上,我接到芭栀父亲的秘信,东莱岛最近发生了大事,现已陷入了严重内乱之中。所以一大早我就去找了大岛主,把事情缘由对她详细讲了一番,现在大岛主想听听你的意见。顺义那边情况危急,哦,对了,顺义就是芭栀的父亲。”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议事大厅,除了大岛主外,里面还有四位岛主在场就座,分别是力堂二岛主符元,武堂三岛主刘耀,刑堂四岛主伍三曾,户堂五岛主万祖。海宝儿不顾其他,径走直到四岛主伍三曾身边,找了没人的位置便坐了下去,经过海宝儿一个多月的陪伴,四岛主现在的状态已经明显好转,与之前一般无二。 “九弟,还是你来说吧。”这时,大岛主阎一嫂发话了。 “好,刚才在路上,我已和宝儿说了大致,现在我来把事情的具体情况说与各位。”经过九岛主第五知本的一番细说,事情的面纱终于被掀开,大家也都了然于胸、豁然开朗。 原来,九岛主第五知本与芭栀的父亲顺义是至交好友,两人志趣相投,在东莱岛生活的那段时间,九岛主第五知本受到了顺义鼎力帮助,同时与顺义共同做了很多义事之举。待九岛主定居海花岛后,他便又悄悄地把自己的儿子芭栀送了过来,跟随九岛主学习医术。但昨晚突然接到来信,信中说道,两个月以来,东莱三大蕃族之间发生了严重的内部冲突,导致现在的东莱岛情形异常严峻,现状非常惨烈,故来信请求海花岛能够给予三点帮助: 第一,请求好友第五知本照拂儿子,现在东莱内乱,不宜返回,同时也害怕对手陷害。 第二,如若可能,请求海花岛派大夫前往,治病医人,救死扶伤。 第三,如若可能,请求海花岛对逃难而来顺义蕃族人员,必要时进行人道庇护。 与其说是三点请求,倒不如说是两点,毕竟第三条请求或许是最不可能的那种情况,答应与否,其实他们都会心存感激。 “宝儿,对此你有什么想法?”这时大岛主阎一嫂试探着询问道。 “大妈,各位亲爸,既然你们想让我发表意见,那么我就把心里的心里话都说出来,妥当与否,请你们不要见怪。” “说吧,我们就是想听听你最真实的想法,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在意。”二岛主符元也给出定心针。 “如今,东莱岛陷入内乱,作为与之不相干的海花岛来说,本不该参与。但,此事涉及芭栀和九爸,那么我觉得应该全力以赴地去帮助顺义蕃族。原因也有三,一来,芭栀是我的师弟,是九爸的徒弟,也是我们海花岛的子弟,那么,对待家人、朋友,我们就应该毫无保留地伸出援手;二来,作为一名大夫,哪里有动乱和痛苦,我们就应该出现在哪里,去为受伤的人减轻痛苦,为生病的人提供药草;三来,此次东莱内乱,肯定涉及东莱岛的根本利益问题,若真如之前策论时猜测那样,就更应该去了解清楚,不能隔岸观火,置身事外。”海宝儿思路清晰,说得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