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探马来到李定国身边:“镇靖堡方向有浓烟升起,应该是城中燃起了大火,烧了很久尚未熄灭。” “再探再报!”李定国面带悲伤地说道。 他虽然不清楚城中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是根据浓烟的高度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除了粮食,还有什么东西能燃烧这么久? 观察了一会后,由于天色渐晚他只能暂时后退到镇安堡一带扎营。 入夜时,探马再次来报:平辽总督王永吉已率部克复辽阳,即将杀向建奴的“都城”沈阳。 得到这个消息后,李定国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总督大人即将兵临沈阳,攻打建奴的‘都城’。只要攻下沈阳,建奴便失去了大势,二哥为何还愁眉不展?”刘文秀问道。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但是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何?” 李定国解释道:“总督大人既已兵临沈阳城下,必然要抱有不破沈阳誓不还的决心。除非整个辽西全部沦陷,否则总督大人绝不会回师。” “也就是说...咱们要孤军对抗建奴主力了?”刘文秀皱着眉问。 “差不多吧,目前就是这个形势。”李定国点头,“现在双方都在赌!建奴赌他们率先拿下辽西,总督大人赌我军率先攻破沈阳。” “建奴兵力比我军多,咱们该如何应对?” “还没想好,明天打一场就知道了。”李定国说道。 次日清晨。 不等李定国主动出击,多尔衮率部抵达了广宁北面的镇安堡(今黑山县韦城子村一带)。 广宁附近的地形并非一马平川。 其中西面是山地,东面是平原和洼地。 北面是山地丘陵以及平原洼地的混合体,很是复杂。 镇安堡西北和东南方向各有一座山,山上有烽火台。 两军在狼烟的陪伴下,列阵对垒。 “今天怎么打?”多尔衮看向洪承畴。 多尔衮虽然不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是他清楚如何辨别洪承畴是否有指挥才能。 能打赢李定国,就证明洪承畴有本事。 洪承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对着多尔衮深施一礼并说道:“请王爷先派出小股部队试探进攻,臣要看一看李定国麾下士兵的真正战力。” “可以,”多尔衮按照洪承畴的要求,派出了五百骑兵进入战场。 李定国自知己方骑兵很难在正面击退建奴。 于是派出了三百步兵外加两百骑兵,试图以步骑配合作战的方式取得胜利。 建奴骑兵里面有一部分是骑马的步兵。 他们进入战场后便下马列阵。 双方都是重甲步兵在前,步弓手或火器手在后。 骑兵护住两翼。 列阵完成后,双方开始对攻。 建奴骑兵率先出动。 他们分别攻向明军左右两翼的骑兵。 明军骑兵很快不敌,被迫退到了步兵军阵后方。 建奴骑兵开始袭扰牵制明军步兵。 与此同时,建奴步兵发动了进攻。 他们先是匀速进入战场。 等进入明军鸟铳射程后,不顾阵型的完整快速向前奔跑。 直至明军进入他们的步弓手射程之内。 由于明军步兵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建奴骑兵吸引,再加上建奴跑的足够快。 所以明军的鸟铳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有限。 明军骑兵见状重整阵型,与建奴骑兵复战。 结果不敌,再次退到了步兵后方。 明军步兵三面受敌,很快不支开始败退。 骑兵见状也只能跟着逃跑。 建奴骑兵在后面追击。 明军骑兵跑得快,没有受到多少损失。 步兵就比较惨了。 在建奴骑兵的追击下损失连连,若不是与主力军阵相距近的话,甚至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即便这样。 李定国清点之后发现,这次小规模的战斗他至少伤亡近百人。 看着德胜而归的八旗兵,洪承畴心里已经想好了作战计划。 他对着多尔衮说道:“王爷,臣以为应该分兵。” “分兵?”多尔衮眼珠围着眼眶转了一圈后问:“请洪先生详细说一说。” 洪承畴催马向前一小步,指着李定国的军阵说道:“我观明军军阵虽严,但战力不如八旗兵强悍。既然如此,不如分兵作战。” “李定国兵马不过两万,而我军有三万之众!只需要用同样的兵力与李定国主力对峙即可,剩下的兵马可以趁机去攻附近的其他堡垒。” “李定国若分兵去救,王爷就攻其主力军阵。李定国若坐视不管,那些堡垒将落入我军之手。” 多尔衮想了想问道:“这里地形狭窄,无法看到明军后方的情况,如何判断李定国是否分兵?” 洪承畴笑了笑:“王爷只需佯攻其军阵就能迫使李定国不敢分兵!” “此计甚妙!”多尔衮大笑着下达了命令。 军令下达后,五千兵马攻向花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