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你就知道了!”崇祯笑意不减地说道。 昭妃沈沛卿不好多问,只能暂时作罢。 崇祯拿起笔又写了两句话之后放下笔看向沈沛卿:“朕听说爱妃喜欢舞剑?” 沈沛卿的脸微微一红:“是陛下,臣妾不敢隐瞒。” “那爱妃舞剑时也是穿的这身甲胄吗?”崇祯指着沈沛卿的粉色对襟长衫说道。 沈沛卿怔了怔,“陛下,这只是一件丝绸材质的衣服,并非甲胄!” “不,”崇祯摇头,指着她的衣服说道:“这就是甲胄!” 不等沈沛卿继续解释,崇祯站起身来到她的身旁,附在她耳边轻声数道:“朕要亲自给爱妃卸甲。” 沈沛卿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饶是博学多识的她,直到这一刻也才明白甲胄的真正含义。 ...... 恩宠之后,崇祯犹豫了一会对着枕边的沈沛卿低声说道:“爱妃,朕有个想法。” 沈沛卿拿起方巾擦干脸上的汗水,在黑暗中红着脸说道:“陛下请讲,臣妾在听。” “知道郑芝龙吧?” “臣妾当然知道,”沈沛卿平复呼吸后开口:“当年为了诏安郑芝龙,陛下命臣妾给家叔写信,让他们联络此事。招安之后,陛下还特此夸赞了臣妾。” “记得就好,”崇祯在黑暗中轻轻点头,“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四叔沈寿岳现任登莱道按察司佥事一职,官居五品。” “陛下没记错。”沈沛卿回答。 “哎!”崇祯忽然叹了口气。 “陛下何故叹气?是臣妾没有服侍好吗?”沈沛卿焦急地问。 “当然不是,”崇祯再次叹了口气,“是郑芝龙那边出了问题。” “郑芝龙?”沈沛卿有些意外,“他不是已经归顺了朝廷吗?还能出什么问题...难道他要复叛?” “比复叛还要麻烦,”崇祯语气低沉:“听锦衣卫说,郑芝龙仗着掌管福建水师的便利条件,趁机向建奴走私物资。如果只是走私一些粮食、棉花也就算了,他还走私火药等军事物资!” “正因为有火药火炮相助,建奴才敢和平辽大军正面对垒。如果郑芝龙没有走私,平辽大军至少有数千士兵不会命丧沙场!” “他怎么能这样啊?”沈沛卿紧握粉拳,咬牙切齿,“当初诏安时他口口声声保证效忠朝廷,不再反叛!没想到他出尔反尔,做出资敌之事。既然如此,陛下何不下旨杀了他?” “难啊!”崇祯摇头,“虽然锦衣卫已经掌握了他走私的人证和物证,但迫于当前的形势无法对郑芝龙动手。毕竟辽东正在打仗,一旦和郑芝龙开战,大明又将面临两面作战的窘境。” “那...”昭妃沈沛卿在黑暗中坐起身思考一会。 她是个聪明人。 能在后宫立足的妃子都很聪明。 崇祯之所以和她说这些,说明她能帮崇祯解忧。 想到这,沈沛卿轻声询问:“臣妾能帮陛下做什么?” “你帮不到朕,但是你四叔能帮到朕。”崇祯也不掩饰,直接回答。 “陛下想让臣妾的四叔做什么?”沈沛卿又问。 “现在不打郑芝龙不代表以后不打,朕要为以后做准备。”崇祯伸手将沈沛卿揽入怀中,“朕想让你四叔去郑芝龙军中当内应!” “这...”沈沛卿眨着大大的眼睛:“臣妾没有意见,臣妾的四叔也不会有问题。可问题是...臣妾的四叔会取得郑芝龙的信任吗?如果无法取得郑芝龙的信任,就算被调到郑芝龙军中也无济于事。” “所以啊,”崇祯拍了拍沈沛卿的肩膀,“朕只能使用苦肉计了!” “苦肉计?”沈沛卿再次眨了眨眼睛,语气坚定道:“请陛下释疑!” “若想取得郑芝龙的信任需要有两个前提,一是沈家失势,二是你四叔被免职!”崇祯顿了顿,“郑芝龙麾下将领多为海盗出身,虽然打了不少胜仗,但终究只是海盗,没有正统的治军领兵策略。你四叔沈寿岳从小就跟在你祖父沈有容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必然得到了真传。” 说到这,崇祯停了下来。 沈沛卿是个聪明人,她很快就明白了崇祯的想法。 郑芝龙信任朝廷吗? 在她看来应该不信。 就算信,也只有三分信任。 所以无论朝廷派谁去福建,都很难取得郑芝龙的信任。 有一种人除外:有真本事,却被朝廷打压的人! 因为被朝廷打压必然心怀恨意,恨朝廷的人显然不会心向朝廷。 只要不和朝廷一条心,郑芝龙才能信任对方。 也就是说,只要她那精通治理水师的四叔沈寿岳被贬,郑芝龙知道后一定会招揽。 想到这,沈沛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崇祯说的很明白,若想取得郑芝龙的信任需要有两个前提。 一是沈家失势,二是她四叔沈寿岳被贬。 第二个条件还算好理解,关键是第一个条件:沈家失势! 自从她祖父沈有容死后,沈家便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