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要状告卫天旷!!! 状告卫天旷!! 卫天旷! 旷——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震得众臣面面相觑,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 江正越此话一出,卫天旷反而淡定下来。 无凭无据,就凭这几个人,他最多暂时交出兵权,配合调查一番。 只要有时间,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最先发飙的是太子,他沉下脸,几步上前。 “大胆刁民,本宫看你是找死!”说完抬脚就朝江正越踹去。 楚泽上前,轻轻一挡,太子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楚泽在心底冷嗤一声‘废物’。 这些年太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想着上面有外祖和皇后顶着,他本人不求上进,确实越来越废了。 “老三,你!”太子大怒。 楚泽没理会太子,而是朝昭烈帝拱手:“父皇,百姓击鼓鸣冤,不论状告何人,都该理清案件,再做判决。” 昭烈帝看了站在一旁不作声的楚珩一眼,缓缓点头,随后朝全公公扬了扬下巴。 全公公下了台阶,从江正越手上取了状纸,呈给昭烈帝。 昭烈帝展开状纸,这是一封血书,让人触目惊心。 内容也是字字泣血,让昭烈帝胸膛上下不断起伏,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知晓卫天旷大胆,但没想到会如此大胆。 他怎么敢! 江正越又磕了一个头,缓缓开口:“十五年前,蔚州山清水秀,草民等也在灵溪村安居乐业。” “那一夜,草民被吵醒,打开门火光冲天,只见一群北齐士兵打扮的人拿着武器肆意烧杀抢虐。” “那些畜生连孕妇都不曾放过!还有不会走路的孩童,他们就像砍萝卜白菜一般。” 百官听到这里,有些感性的人眼睛也红了。 “畜生!这北齐人真是畜生!” “打仗就在战场上去打啊!对我手无寸铁的百姓出气,真是气煞老夫!” “话说,这北齐人屠村,跟卫大将军有什么关系?卫大将军不是他们的保护神吗?” 百官分为好几派,一派是以卫家为首的太子一派,听见有人要状告卫天旷,都个个神情紧绷,但内心深处却并没有太大担心。 卫家实力根深蒂固,不是能轻易撼动的。 一派则是楚泽为首,一个个满脸兴奋,恨不得抓把瓜子坐着听。 一派则是以程宗扬为首的表面中立派,这群人中,不少是真心为东陵好,干实事的。听见百姓被如此残杀,不少人急红了眼。 江正越声音越来越沙哑,“草民拿着刀杀了几个,最后也不慎中箭。最后整个灵溪村……最后……呜呜——” 说到这里,江正越哭得泣不成声。 当年的噩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反而更加清晰。 江正越狠狠地擦干眼泪,哽咽着继续道:“草民命大,只是晕过去了。迷迷糊糊醒来,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好奇的大臣伸长脖子问:“你看到了啥?” “我看见……” 江正越猛然看向卫天旷,脸上全是恨意。 “那些残杀村民的‘北齐人’脱下外面的衣裳,露出了卫家军的装扮!” “!!!”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 “什么意思?那些北齐人,其实是卫家军假扮的?” “卫家军为何要这样做?” “真的假的?” 太子更是坐不住了,只是被楚泽拦着,他没办法对江正越动手,只能隔着楚泽冲江正越大喊。 “你这贱民简直是胡说八道!老实交代!到底是谁让你来污蔑卫大将军的!” “皇兄,稍安勿躁,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楚泽勾唇道。 昭烈帝的目光落在了那三个卫家军逃兵身上:“你说你们几人以前是卫家军?” “不错,卫家白虎军王耀祖!” “卫家白虎军周榜!” “卫家白虎军赵修!” “当年白虎军就是专程替卫将军屠村的,我们学习了北齐人的习性、语言,扮做北齐人不断骚扰边城百姓,然后卫将军会带着卫家军及时出现。” “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卫将军的声誉也逐渐大了起来。卫将军尝到甜头,就变本加厉。不只是让我们抢东西,而是开始……屠村。” 卫天旷冷眼扫了这几个逃兵几眼:“胡说八道!” 几个逃兵被卫天旷的余威吓得缩了缩脖子,住了口。 楚泽开口道:“大将军也稍安勿躁,等他们说完。” “这分明就是污蔑,本将军为何要忍受他们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往本将军头上扣?” “卫将军,你这样,会让人误以为你心虚了。”楚泽勾唇。 昭烈帝抬手,阻止了楚泽与卫天旷继续吵,看向逃兵道:“继续。” “后来,卫家军的名号响彻东陵,我们白虎军也没必要存在了,就被分化到了军营各处。” “但我发现,白虎军的兄弟在不断减少,有的死得不明不白,有的无故失踪,我们意识到了不对,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