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程九鸢按部就班地在书院认真听学,准备着书院考核,也在心底默默计划着年底的大戏。 楚珩隔三差五地往书院跑,几乎是吏部、书院、皇宫来回打转。 这样的日子平淡又美好。 此时北齐这边可就一点也不平淡了。 这两个月来,白露背地里不断地挑衅,楚磬看着她的目光就像要生吞活剐了她。 但白露却敏锐地发现,楚磬变了。 不是楚磬不恨她了,在她挑衅时,楚磬依旧恨得双眼充血。 但当她故意用齐祯来刺激楚磬时,白露发现楚磬的反应比先前可平淡太多了。 她想过是否是楚磬认命了。 但再一想,楚磬那样的人,不可能学会认命。 那便是楚磬对齐祯没了爱意和占有欲。 楚磬生气是因为自己的地位和权利受到威胁,而不是自己丈夫不爱她而爱别人。 这日,楚磬与白露又一次在御花园狭路相逢,虽不至于动手,但免不了唇舌之争。 回到自己宫里后,嬷嬷又是一番安抚。 “娘娘,别气别气,那贱人就这两日活头了。” 闻言,楚磬面上一喜:“奶娘,这话什么意思?” “娘娘,老奴都安排好了,您只管瞧好吧!” …… 用午膳时,白露一见荤腥就犯恶心。 “云嫔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否要宣御医来瞧瞧?”翠萝担忧问道。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就一直犯恶心。” 翠萝是知晓她与皇帝之间什么也没有,但其他宫女可不知晓。 旁边一个小宫女一听便满眼放光,“娘娘的小日子也推迟了,还犯恶心,最近也有嗜睡的症状,这怕不是……” 白露缓缓放下筷子。 若她不知道这具身体还是黄花大闺女,就这些症状,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了。 她明明没事,却有这些症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心里有隐隐猜测,但还需要印证一番。 两日后,便是楚磬的生辰。 这是她和亲北齐后第一个生辰,为了表示对她也是对东陵的重视,得大办。 但又因先皇驾崩不久,楚磬主动提出就皇室宗亲一起热闹一番就算了,算个家宴。 对于这点,齐祯对她还算满意。 生辰宴规模虽然那不大,但很是热闹。 坐在下手边的齐钰笑着朝楚磬举了举杯,随后把杯子放在唇边,眼神十分暧昧。 楚磬手一抖,慌忙侧头看向齐祯,发现齐祯看都没看她。 楚磬心里并不怎么难受,只觉得悄悄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抬眸看了下首齐钰一眼。 就在此时,一旁的白露侧向一旁,干呕出声。 “妹妹这是怎么了?快宣太医!”楚磬连忙满脸关切,连忙吩咐。 白露呕得脸色泛白,没空隙说话,但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就是那部大型宫斗剧里的手段吗? 想陷害她假孕邀宠? 可惜啊,楚磬根本不知道,她跟齐祯之间根本就是清清白白。 白露双眸一转,掩下脸上冷笑,有气无力地开口:“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老是犯恶心犯困。” 楚磬双眸一睁,仿佛是真在为她高兴:“哎哟!难道是有了?快快快,让御医快过来!” 一直漠不关心的齐祯一听这话,猛然抬起头看向吐得脸色发白的白露。 他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染上赤红,阴鹜目光中渗着寒意,本有些颓丧的气质悠然变得阴狠乖张起来。 白露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盯着,吓得浑身一僵。 他不会以为她红杏出墙了吧? 楚磬顺着白露的目光看过去,也狠狠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齐祯,仿佛一头野兽逐渐苏醒,就要发狂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奶娘。 这不对啊,他不应该高兴吗? 齐祯虽然反应很奇怪,但楚磬还是很高兴的,因为齐祯的嗜血是对程云歌的。 御医来了,为白露把了脉。 立刻喜笑颜开朝上首拱手:“恭喜皇上,恭喜云嫔娘娘。云嫔娘娘这是有喜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皇室众人大惊。 “两个月?” 岂不是先皇新丧,皇上就…… 众人脸色就像调色盘一般好看。 特别是齐祯,眼神直勾勾盯着白露。 纵然这是她的计划,白露也被吓得抖了抖。 而楚磬再一次看向自己奶娘,面露疑惑。 两个月?不是交代御医说三个多月吗? 那时候先皇处在弥留之际并没有驾崩,牵连不到皇上。 这先皇新丧之月,若是在那时有了孩子,岂不是大不孝? 齐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眼中满是高深莫测。 齐祯一拍桌,桌子顿时裂成了两半,酒水洒在了他身上,他置若罔闻。 只见他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白露,目光紧锁着白露,又像是透过白露在看其他人。 他还未完全丧失理智,一把抓住白露的手腕,将她拖着离开。 手腕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意,但白露不敢出声,怕再刺激到齐祯,当场手腕变脖子。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于皇家颜面有碍,但皇上方才的表情是不是太过了? 毕竟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楚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场众人都是皇室宗亲,只要齐祯下令,就说那孩子是三个多月不就好了? 齐祯的反应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但她又很兴奋,白露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