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太子成亲、四公主和亲北齐一事定下来后,能让朝中大臣看清形势。 没想到原本的中立派反而开始偏向楚泽一派,昭烈帝更是有意纵容着这种局面。 下朝后,太子一脸黑沉底直奔凤仪宫。 见他脸色难看,皇后好奇问:“怎么了这是?” “母后,楚泽这几日愈发张狂了,在朝上频频与儿臣唱反调。那些原本的中立派,如程宗扬、穆卓之流,虽然没有明着支持楚泽,但句句都向着他!还有父皇,真是老糊涂了……” “住口!”皇后打断了太子的抱怨,随后环视殿内。 “你们都先下去。” 凤仪宫内的宫人虽说都是卫家亲自调教的,但经过楚磬与齐祯一事后,皇后心中有了些怀疑。 “是!” 等宫人全都退下,殿内只剩下皇后母子时,皇后才缓缓开口:“你说程宗扬等人在暗地里支持楚泽?” “儿臣说不准,不过这几日早朝,父皇问询儿臣与楚泽关于一些事的应对之策时,那些老匹夫虽没有明着说儿臣的不是,但话里话外都赞同楚泽。一连好几日,父皇都采纳了楚泽的策略。”太子越说越气愤,双拳紧握。 父皇虽然没有过多指责,但当他采纳楚泽的策略时,他就像是被人当众甩了几个耳光。 他那些策略,不可能没一点参考性,父皇分明是有意打压。 皇后皱眉,这种情况已经十分严重了。 “你先不要着急,待本宫与你舅舅商议后再做打算。” “舅舅这几日脸色也不好,他已经给外祖父去信了。” 皇后点头:“也好,看看你外祖父如何说。” “只是母后,外祖父虽手握重兵,但宫里要真发生点什么,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皇后这一次 倒是赞同太子说的。 若皇上有意异储,或是直接退位,等父亲赶回来,大局已定,难道真要造反吗? 这事还得早做打算。 此次朝中风云虽因程九鸢的几句话而起,但对她的影响几乎没有。 看着纸条燃尽,才开始提笔写信。 一封信写好,她交给了木槿:“给何尘送去。” “是。”木槿接过信转身出去。 程九鸢站在窗边看向院中,春日阳光倾洒而下,草木苍翠。枝丫间莺啼阵阵,花圃里蝴蝶翩飞,是一片春日闹景。 但她却无心欣赏眼前美景,心思早就飘到了千里之外。 要想动卫天旷,确实不容易。 虽然她知晓卫天旷的秘密,那个秘密,足以让卫家覆灭。 但卫天旷此人表面粗犷,实则心细多疑。 要拿到他的罪证,只有他身边之人才能做到。 根据无影堂得来的消息,江岫白自从护国寺一行后,就被楚磬赶走了。 卫家被退回的暗卫,都有一次机会,需要重新历经生死。要么死,要么浴火重生,重新成为卫家暗卫。 重新成为卫家暗卫的人少之又少,江岫白便是其中之一。 江岫白可以说是卫天旷一手培养起来的,他原本是派江岫白回京辅助卫向明。 前世她就听闻卫天旷对江岫白的倚重,甚至超过了卫向明。 卫向明此人内心是极其自负的,自己父亲如此重视一个外人,他定有怨气。 也许这便是江岫白会变成楚磬暗卫的原因。 如今江岫白重新回到卫天旷身边,她的计划也可以继续了。 “姑娘。”菘蓝不知何时进来的,脸上带着兴奋。 程九鸢转头看向她,脸上带着笑意,等着她的下一句。 “您看今日天气真好,您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也不能一直闷在房中,该出去走走。” “我下午要去一趟吏部,现在就不出门了。” “不是,奴婢的意思是就在府里转转。”菘蓝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什么事让你这般高兴?”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姑娘,宫里的嬷嬷来了,正在倚云斋教导大姑娘规矩呢。” “程云歌能下地了?” 菘蓝眉眼弯弯,带着些幸灾乐祸:“倒是能下地,但那才结痂的伤怕是经过这一折腾,又要裂开了,姑娘要去看看吗?” 左右闲着无事,程九鸢点头:“去看看。” 说罢带着菘蓝便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