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珩来,太子第一次对楚珩有个好脸色。 “五皇弟,许久未见,在神机营还习惯吧?” 楚珩上前道:“托皇兄的福,挺好的,清闲。” 太子在心底冷嗤一声,清闲?怕是他自己没本事,挂了个空职吧? “听说五皇弟这些日子跟老三走得很近啊?” “大家都是亲兄弟,多走动走动也没什么。” 太子放下茶杯,脸色认真:“你别跟本宫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宫不信你不知道老三的野心!” 楚珩脸色未变,端着茶水小抿一口,一派云淡风轻。 太子是个急性子,见此他脸色一沉,拍桌道:“楚珩!” 楚珩这才抬起头:“皇兄是怕我与三皇兄联手?” “楚珩,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楚珩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太子皱眉。 “皇兄,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更不可能跟三皇兄联手。”更不可能站在你这边。 太子满脸怀疑:“真的?” “皇兄,喊郑太医来一趟吧。” 太子满脸戒备。 他居然知晓郑方胜是他的人! 他虽然不知楚珩要做什么,但还是让人去传郑方胜。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郑太医便进来了。 楚珩伸出手腕,示意他把脉。 郑方胜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微微点头。 郑方胜上前,手搭在楚珩手腕上。 脉搏强劲有力,让他来作甚。 他再三确认,仔细诊脉。 突然,他双眼大睁,眼中满是震惊。 “这这这……” 楚珩收回手,一派淡然。 “怎么了?”太子急切问道。 郑方胜依旧满脸震惊,走到太子身侧,弯腰跟他耳语了一阵。 太子猛然看向喝着茶的楚珩,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你下去,这件事烂在你肚子里!”太子吩咐道。 “是,臣告退。” 等郑方胜出去,太子压低声音问:“这毒,谁下的?” 但很快他就猜到了。 这宫里,对他下手的,无非就是自己和楚泽。 楚泽这一招也太阴损了。 他无非就是明里暗里动手挤兑,楚泽表面宽和,背地里却给老五下了这般阴损的毒。 知道楚珩不是他的威胁,更不可能站在楚泽那边,太子看楚珩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五弟,难道你就这样放过他!你认命了?” “不认命又如何?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 兄长那满脸是血的样子在脑海浮现。 这毒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何况是皇子。 但对于他来说,却没什么大不了。 “五弟,你来帮我吧!” 良久,楚珩都没有回应。 太子起身道:“你若想明白,就来跟皇兄说一声。” 说罢,他起身出了紫宸殿。 山岚进来,又气又心疼。 “殿下,您怎可以把伤疤撕开给人看?” “这算什么伤疤?如能让楚璟放下戒心,挺值。”楚珩无所谓道。 他只恨日子太慢,等二十岁,他就能自请前往封地,远离京城。 只是在离开之前,得把母后和兄长的仇报了。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殿下,查到一些,咱们正顺藤摸瓜,相信很快就能全部查出来。” 楚珩点头,“蛰伏了这么多年,在离开之前,也该了结了。” …… 在屋里“养”了几日,程九鸢觉得再关在屋里,人都要废了。 她一大早就带着两个丫头出了府,朝裴家在京郊的宅子而去。 离开繁华闹市,马车飞驰在官道上。 程九鸢掀开帘子,看着与姑苏完全不同的景色,秋日的京郊,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山泼墨,水挼蓝,翠相搀。 这扮病秧子也是麻烦,只盼着太子快快选妃,她也能快点‘痊愈’。 放下帘子,程九鸢拿起棋子左右博弈。 突然,马车一顿,程九鸢眼疾手快抓住两个差点撞到车壁的丫头。 “没事吧?” “没事。” “裴叔,发生了何事?” 裴家就怕再发生惊马的事,这车夫都是裴家的家奴,驾车御马技术好,还有一身功夫。 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姑娘,前面的马惊了,撞向了我们的马车。” 很快,车外响起一个老者的痛呼声。 程九鸢掀开车帘,就见一个老者躺在地上,脸上都是血,那匹疯马已经跑远,对方马车都散架了。 老者顾不得伤,大呼:“回来!快回来!哎哟……” “老伯,您还是顾着自己吧。”木槿开口道。 “哎哟,那是主人家的马,跑了小老儿如何配得起哟!” “姑娘,对不住对不住,我也没想到这马会发狂,撞上了你们马车……” 老人一边赔罪一边要爬起来去追马,可他的腿骨好像断了,半天也没爬起身。 程九鸢看着一脸血的老人,让木槿去车里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