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干举起的印绶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骇得那些人都急忙回家,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咔嚓一声,门被马超踹开了。 透过破碎的房门,傅干看到那名医师。 山羊胡子,鼻子高翘,此时正吹鼻子瞪眼。 “你你你,你这个后生,真是气煞老夫。” 马超在用力一蹬,整个大门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马超一挑眉,愉快的说:“如你所愿。门开了。” 走进院子,傅干拿出一贯钱,放到案几上。 “听闻先生乃是城里最有名的医师,因此在下来请先生去帮忙看一个病人。” “哼,你们这是找人看病的态度?这是要把老夫家给拆了啊。你的那点钱,也就够修门。” 中年医师上前把钱揣到衣袖里,不快的说。 “这老王又想黑人家的钱了,我看那后生拿出来的钱,足足有一贯钱,他那破门撑死百钱。” “谁说不是,王黑心医术没法说,就是这臭脾气和贪钱的毛病改不了。” 听到邻居们议论的声音,王医师破口大骂:“乱嚼什么舌根,不怕闪了舌头。” 知道眼前这人贪财,傅干微微一笑,再让马超从怀里拿出一贯钱,放到桌子上。 “这够吗?” 眼里的光都有点不一样了,王医师舔舔嘴唇:“不够。” “真是贪得无厌。”傅干心里暗想。 “只要你能治好别人的病,后续我还会付钱,直到先生满意。” “那还差不多,你这后生说话好听多了。不似这小子,一点不懂得尊重人。” 把钱再次揽入衣袖,王医师对着屋里大喊,“丫头出来,把门关上。为父出去一会就回来。” 回去收拾了一些医疗用的东西,王医师来到门口说:“说,去哪?” “诸葛郡丞家。” “嘿,诸葛家啥时候这么有钱了。出手这么阔绰。” “看来先生去给诸葛郡丞看过病了?” 三人走在去诸葛家的路上,傅干提出帮忙背药箱,被王医师拒绝了。 “去过一次,他的病不好治。” “治不好?”傅干闻言紧张了起来。 王医师不悦的说:“怎么可能治不好,别人治不好,老夫出马,肯定能治好。” “老头,那你为何没治好他?” “你这后生,懒得理你。” 马超碰了个闭门羹,气的想打他一拳。 “来来,往这打。你打了老夫,那钱老夫就不退了。诸葛郡丞的病也不用治了。要想治,再拿钱来。” 这王医师真是小孩子心性,与马超脾气一样,一挑就炸。不过比马超贪财。 时刻不忘把收了的钱据为己有。 “他的病,先生来治的话,好治吗?” “你这小子,看看人家咋说话的。你还学学。听他说话,就是好听。听听先生,嘿嘿……” 傅干非常无语……,这是遇到什么奇葩了。 打趣后,王医师捋一下山羊胡子说:“他那病,让俺治,不到三天,药到病除,再修养个一年半载,还能再续命十几年,没一点问题。只是老夫要价高,至少十金,少了不治。” “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看什么病,敢要十金,信不信小爷找人把你抓到监狱里!” “哼,诸葛郡丞的病,整个泰山郡就老夫能治。要是没有十金,老夫直接回家了。省的浪费大家时间。” 说完转身要走,傅干急忙拉住,瞪了一眼马超。 “只要能治好诸葛郡丞,别说十金,二十金都没有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是二十金……” 王医师兴奋的说。 傅干真是无语了,还没看病呢,这人要钱要的倒是厉害。 “好好好,一切依你。” 路上再无话可说,傅干生怕再多说一句,又多了不少钱。 来到诸葛家,有三个妇人在忙活。 “你就是傅公子是吧?”年岁大的那女人柔柔的说。 “是的,还请妇人在前引路,医师在下请来了。” “请跟我来。” 路上碰到两个头上扎着冲天辫的小孩,粉琢玉雕。 两个孩子赶紧给傅干让开道路,等傅干经过后,又紧紧的跟着后面。 整个诸葛家完全亮了起来。 “刘医师,我父亲的病咋样?”诸葛瑾紧张的询问。 “唉,让郡丞好好休息吧。公子,节哀。” 刘医师背起医箱转身走了。留下诸葛瑾脸色难看的留在院子里。 想哭又不敢哭,只能用衣袖狠狠的擦一下眼睛。 “子瑜,不要急。还有王医师。” 看到诸葛瑾举止失措的站在院子里,傅干连忙上前安慰。 “兄长,父亲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好起来的。” 跟在身后的小孩,站出来劝说诸葛瑾。 诸葛瑾嘴角轻扯一下,苦笑一下:“阿亮,兄长没事。王医师、傅兄请随我来。” 收拾好情绪后,诸葛瑾领着人进了屋内。 “子瑜,为父这病不要折腾了。”诸葛珪望着悲伤的大儿子,心里也是非常不好受。 他中间也看过几次医生,都告诉他,治不了。因此他才不想再找人看病了,每次看病,难受的往往不是他,而是他那些孩子。 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他舍不得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 “王医师,看你的了。” 王医师走上前,替诸葛珪把脉。 “郡丞这病有点晚了。” 此话一出,诸葛瑾的情绪马上要崩溃。 “你这后生,急什么,老夫还没有说完。只是晚了,还是能治得。” 这种过山车的体验,让诸葛瑾喜极而泣,拉住傅干的手,不停的甩了起来。 “子瑜兄,我理解你的心情,麻烦你轻点。我这胳膊要掉了。” “老夫的病其他医师都没办法治,王医师上次来的时候,也没说一定能治。为何今日又说能治了?” 诸葛珪有点疑惑,怎么病越重越能治,你这不是坑人吗? 捋一下山羊胡子,王医师打量了一下诸葛家的主卧,不客气的说:“老夫看病很贵很贵,上次来的时候,老夫就觉得郡丞花不起这个钱。因此老夫才说不能治。” “老夫家比上次还穷,为何这次能治了?” “无他,这个后生替你拿这个钱。” 王医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指向了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