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总共俘虏三千三百人。”法彬站在傅干身旁,把缴获说了一遍。 “把他们中的军官挑出来,统一编队。十人一组,选出一人,做为他们的什长。告诉这名什长,只有把十个人安稳的带到我军营地,他奴隶的身份立马解除掉。” 傅干看着乌压压的俘虏大军,决定让他们自我管理,拉出他们中的仇恨,“要是有一人逃跑,全队皆斩。举报逃跑的人,立马赦免他奴隶的身份。” 俘虏的羌人,不能与其他的羌人一样的待遇。不然的话,原来的羌人肯定会心里不服气,这样会出现大乱子的。 连参狼与反正的滇零部落,他们勇士的待遇,都必须比刘备中的羌人士兵低。 最终傅干带着将近万人的队伍,在群山里移动。 因为用投降的羌人去管理,他们对汉军的仇恨转移到了管理者身上。还有的想要获取到自由民身份,时刻注意着想要逃跑的羌人。 有一组羌人俘虏选择了集体叛逃,被羌人俘虏举报,没有跑出来多远,全部被抓了回来。 傅干直接命令把十人全部斩首,头颅在俘虏队伍游街。 举报的那名羌人,傅干直接给予他自由民的身份。 “你自由了,你可以选择回你的部落,也可以选择跟随我们,到平原生活。你看看你怎么选?” “我愿意跟随司马,到汉地里去生活。” “那好,我先暂时任命你为屯长。你负责监视俘虏,如果有逃跑者,你立马向我汇报。” 有了这一次杀鸡儆猴,俘虏们安静了许多,四十里路的行程,走了两天,才算是走完。 刘备关羽率先划出一大片区域,安顿参狼羌的家属,同时给执勤的羌人士兵休假,让他们去寻找他们的家属。 新来的羌人士兵,重新打乱编制,先暂时做为辅兵,等经过训练之后,再提升为战兵。 俘虏们则好安排多了,先暂时集中起来,一天供应一顿饭,饿着肚皮哪里也去不了的程度。 到了大营后,当天夜里,李敢浑身发起烧来,负责照顾他的士兵,把事情告诉刘备与傅干。 “坏了,这是要发炎!”傅干脸色一变,与刘备一起急忙带着法林去看望李敢。 到了他的营帐内,李敢烧的认不出人来了。 “刘司马,李屯长的病,我看不了。” 法林摇摇头,指着李敢腿上绑着的布说,“屯长的伤,我上次给他清理过一次,可是他受伤时,用来止血的布太过残破,上面太脏了,这是导致他发烧的原因。” 刘备闻言,眼泪有点止不住,李敢追随他已经七年了,从他在涿郡聚众之时,都跟着他,一直不离不弃,中间虽也受伤不断,可那想到,如今要稳定之时,他却突然要离世了。 李敢在高烧中,有一会短暂的清明。看到刘备傅干到了身旁,让士兵扶着他起来。 刘备拦住士兵,亲自上前扶着他。 “明公,我自从懂事起,就在家乡偷鸡摸狗,人人唾弃厌恶,唯有你与他们不同,从来不曾看不起我。反而时刻教育我。” 李敢喘息几声,断断续续的说,“跟随……你……这些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阿敢,你好好休息!你要相信你能够好起来。” “大哥,我再叫你一声大哥。我的好大哥,我的情况我清楚,刚才法医师说的话,我也听到了。我能遇到大哥你,再遇到众位好兄弟,最后在羌人中,遇到昆光,我这一辈子也算是死而无憾。” 李敢的眼神开始缥缈起来,刘备急的大喊。 李敢握着刘备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想再看看家乡的芦苇花……,听听……涿郡的乡歌……” 在得知李敢病情再难以治愈后,刘备派人把张飞关羽等涿郡旧人都喊来。 此时,听到李敢的要求,张飞率先打开他那大嗓门,唱起了他们每次贩马归来,都必唱的那首家乡情歌。 刘备也随着慢慢的哼唱了起来,李敢躺在刘备的怀里,嘴角含笑,慢慢的睡下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曲过后,刘备忍着悲痛,把李敢抱起来,走出他的营帐,傅干关羽张飞等人跟随在他的身后,亲自替李敢送行。 刘备一夜没有睡,嘶哑着嗓子,把他与李敢相遇的点点滴滴,给傅干讲述了一遍。 “这个傻小子,总是那么喜欢花,那么喜欢笑。宪和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等宪和回来,问起他时,我怎么给他开口。” 刘备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 傅干知道,他不是不知道怎么跟简雍说。而且刘备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说。 “玄德兄,李敢兄长可有亲人或者家眷。” “没有,他年少失孤,如今是一个家人都没有了。” “不如这样,咱军中现在孤儿很多,不如替他收养一个,养在他名下,这样可以年年有人祭祀。” 刘备两眼一亮,拍手说:“好好好。这个提议不错。看看其他战死的将士,如果没有家属的,也按照这种方式去做。” 傅干点点头,同意刘备的提议。 找来法彬,把事情给他讲一遍,安排他去处理这件事情。 “李敢兄长的事,有了妥善的安排。可目前咱们这里还有许多事要做。玄德兄,你要振作起来。” 人口增加了将近万人,后勤压力,管理压力顿时猛涨,开始准备的那几十个办事员不够用了。 傅干这才算是体会到为何非得让世家大族参与其中了。 开始时,可以不需要他们,可随着势力的发展,人口规模在上来,读书识字,做过管理的人,却是没有成规模的上来。 傅干这次带回来的人,全部是羌人部落,别说能治理了,连识字认字都没有,汉语能说的顺畅都没有几个。 “放心,我无碍。求实,这管理的事,不是一会两会的事,先按照军事管理起来吧。” “也只能如此了。我已经派人让那些参狼滇零的酋帅们,把他们生活的地图给画下来了。大概明天能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