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抿了抿唇,迟迟未语,过了一会开口道“是他让你来劝我的。” 他知道北辰不会放手,可是他没有想到派过来的是瓷言,不是白曼。 瓷言否认道“不是,是我自作主张,老师并不知道。” 北辰只是猜测她会借这一次机会去劝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南斯食指点在太阳穴,眼神放空,“你也觉得是我的错,错在不懂得变通。” “没错,你没有错,老师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南斯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说道“让我自己想想吧。” 说完,不再看瓷言,坐在板凳上,静静地看着黑白琴键。 瓷言轻声说道“南斯,做不道德的人,做不道德的人行正义之事,烂人的脏钱,烂人的脏钱做正确的事,这是两回事。” 之前生活美满的她不知道,此时颠沛流离的她知道了。 南斯笑骂道“偷换概念,投机取巧。” 瓷言也笑道“偷换概念也好,投机取巧也罢。与其将权利分给别人,还不如将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 南斯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我倒是知道北辰为什么让你来了,在讲道理这方面谁能说过你啊!就你这张嘴,死得都能说活喽。” “要是你能想通,我也不算白来。” 对方都说到这种地步,南斯在想不通就怪了。 “好了,你回去告诉北辰,要想我彻底消气的话,就把他书房的小提琴送与我。” “好。” 瓷言跟着南斯在琴行分别后,独自一个人行走在路上。 “达瓦里氏。” 听见身后喊她的声音,回过头看见来人之后,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惊讶,“益卿先生。” 益卿走上前,亲密的将胳膊搭在对方左肩上,感叹道“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 瓷言瞥了一眼搭在左肩的胳膊,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先生说笑了,见你一面才是真的不容易。” 益卿丝毫不介意瓷言的小动作,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提议道“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瓷言笑着婉拒道“下次吧,先生,老师还等着我呢?” 她把北辰都搬出来了,希望对方能放她走。 益卿往上扬了扬眉,脸上张扬的笑容依旧,“他找你有事,我找你何尝不是因为有事。要不是因为有事,我又为什么来找你呢?” 话已至此,在找借口也无用。 瓷言只能无奈的问道“那先生找我有何要事?” 益卿打开手机调出来一张照片,眼神凌厉,“北辰跟着罗曼背地里交谈,做生意,这是你的主意吧,达瓦里氏。” 瓷言微皱眉不解苦笑道“不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问我是不是我出的主意,要是我能出主意的话,那我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益卿没有被哄弄过去,眼睛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人,“与北辰交好的只有三个人,南斯,白曼还有一个你。” 瓷言点头。 益卿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南斯与罗曼相看两厌,更何况出现了现在这件事情,南斯跟着北辰也争吵不断,怎么可能还会为他出主意。白曼是个聪明的人,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直都被夹在两个哥哥中间,不管偏向哪一个都不行,更何况相较于罗曼,她还是更亲近与北辰。至于最后一个你么?罗曼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他对你的评价可比南斯好太多了。” 瓷言点头,“益卿先生分析的不错。” 画风突转,“不过这个主意真的不是我提出来的。” 益卿不以为意,扶了一下墨镜,“哦?我这一次竟看走了眼。” 瓷言微微移开视线,语气缓慢的说道“人总会有走眼的那一天。” 益卿冷笑一声,眼中的蔑视讽刺被墨镜给遮挡住,“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跟着北辰有相同的理想才走到一起的。” 瓷言眼帘掀起,“先生,这不是秘密。” 这不仅不是秘密,而且你不必每隔一段时间提醒我一次。 益卿似是没有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挖苦,继续问道“要是其中有人中途变心了怎么办?” 瓷言坚定不移,脱口而出道“自然是水火不相容。” 益卿闻言大声笑了出来,充满恶意的眼神瞟了一眼瓷言,“那你期待这一天么?” 瓷言斩钉截铁道“不会有这一天的。” 益卿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承诺是最廉价的东西。” 就像那个人曾经对他说他最爱的就是他,身边也只有他一个,可是等他跟着那个人一起走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就是骗子,他身边早就有了其他的人,而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才清楚的知道“承诺是廉价的,唯有能力是珍重的”。等有了能力之后,你不仅可以做出承诺,别人也会给你承诺,至于他的承诺能不能是真是假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可是别人的承诺,呵。 瓷言下意识的反驳道“对于廉价的人来说,不管多贵重的东西在他眼中都是廉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