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瓷言跟着白曼这边的气氛和乐融融,北辰跟着罗曼这一边可谓是一触即发。 “砰,砰,砰。” 罗曼愤恨的盯着眼前的人,狠狠的拍了几下桌子,质问道“你为什么总是不了解我们?” 北辰随意瞄了一眼被打湿的文件,反问道“你让我想了解你什么?了解你下作的手段么?”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下作,这个词还是太难听了。 罗曼蓝色眼眸满是失望,不可置信的后退半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北辰也同时想到自己的错误,眼中划过不忍,嘴依旧是很硬,“不是,可是这样的你让我很陌生。” 陌生到我有点分不清站在我眼前的是你,还是那个被利益包裹的益卿。 罗曼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失望消失不见,只剩下冷淡,转身背对着北辰,“我不是白曼,我也不是达瓦里氏。要是你觉得我很陌生,陌生到不认识我,或许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我没有任何变化,我一直是我。” 最后一句话坚定且哽塞。 北辰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有过多纠缠,“算了,这样的谈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罗曼感觉到胸口微微刺痛,是无法忽视的酸涩。 “我这么在意的事情在你眼中就这么无关紧要,仅是一句“算了”就想打发我。” 这句话罗曼也别想说出来,可是他的骄傲,他的性子,只能让他咽下去。他最终是败给了自己骄傲的性子,此时此刻他要是别人该多好。 恶语伤人寒,这一次确实是彻底伤到了。 北辰抬头看着背对着他的罗曼,不知道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迟疑提醒道“白曼她自小寄居篱下,心思难免敏感一点,你还是多注意一点,就算是装你也得给我装兄弟和睦。” 罗曼实在是咽不下刚才那股恶气,转身恶狠狠的控诉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北辰,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个骄傲自大,狂妄不能在狂妄的人。” “砰。” 这一下拍桌子的换成了北辰。 罗曼看着怒发冲冠的北辰非但不害怕,反而是满满的得意,报复,冷笑讽刺道“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 北辰从座位上站起来,胸膛微微挺起,蔑视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点的人。 “罗曼,我又没有教过你尊师问道,尊老爱幼。” 很早之前就说过北辰收过几个徒弟,罗曼也是其中之一。益卿说北辰收的徒弟要么是被金钱迷了眼,要么是被权利乱了心,而在外界看来罗曼就是被权利乱了心。 有一段时间,北辰与罗曼既是师生又是兄弟,既是兄弟又是父子。 复杂且亲密的关系,让两个人有时候分不清自己。 罗曼冷嗤一声,“你少拿这些来压我。” “好,我不拿这些来压你,那我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要你赢了,我从今以后就不拿这些来压你。” 罗曼眼神一凝,咬着牙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一掌向北辰胸口打去。 就这样,两个人在书房中打了起来。陷在悲伤愤怒的两个人都忘记了第一开始的目的,以及刚才答应的事情。 跟着白曼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得瓷言似有所感抬起头,想了想对白曼讲道“没有想到你的文学功底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打算走文学家这条路呢?” 白曼双手捂住胸口,眼中满是渴望希冀,“相较于文学家,我更喜欢跟着哥哥在一起,尽自己所能帮哥哥做一些事情。” 瓷言笑了出来,眼中星光流转。 白曼不解迟疑道“你是在笑话我么?你也觉得我的想法可笑么?” 要不是笑话我,那为什么要笑呢? 瓷言摇头摘下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递给白曼,指着花讲道“你闻闻它香么?” 白曼凑过去轻轻闻了闻,金发划过白里透红的脸颊。 “香。” “你觉得它好看么?” “好看。” “你喜欢它么?” “喜欢。” 瓷言一针见血总结道“那不就成了么?你喜欢它,你开心就好,既然你开心了,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喜不喜欢它。” 白曼惊讶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笑?” 此时的瓷言像是一个花匠在培育一朵想要绽放的花朵,声音温和的讲道“我刚才为什么要笑呢?是因为我喜欢你的真挚,你的想法。至于其他的人为什么要笑话你,无非只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跟我一样的人,第二种是害怕你要实现这个愿望的人,第三种是不理解但尊重的人。你瞧,要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白曼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要是我跟着你一样是个男生就好了,要是我跟着二哥一样是个男生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困难了。” 瓷言闻言一怔,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白曼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手上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