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行走的瓷言似有所感停下脚步,找了一个掩体躲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重新被雪花覆盖的脚印。望着向她走过来的人,迟疑道“那是赛尔?” 见人与自己越来越近,就算是大半部分容颜被口罩,围脖遮住,瓷言脑海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果真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趁火打劫。” 赛尔看到突然站在他面前的瓷言,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道“是你啊!达瓦里氏,吓死我了。” 瓷言见对方在跟自己打招呼,防备还不怎么警惕,死死握紧手榴弹直接挥了过去。 “嘭。” 赛尔直接被打在地上,眼前一片金星,等他眼前黑暗渐渐褪去,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瓷言拉住赛尔的衣领质问道“你知道我老师被困在哪?” 她之前找到北辰是因为定位,可是等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那个能定位的东西没有电了。就这个荒山野岭让她去哪里找电源,总不可能凭空捏造出来。这下好了,不止人找不到,自己还迷路了。 赛尔拼命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这么私密的事情,伯特他怎么会告诉我。” “那真是太可惜了。” 瓷言一边轻声发出感叹,一边松开赛尔的衣领,掏出枪指向对方眉心。 赛尔见状脸上的云淡风轻,眼中的戏谑消失,“唉,等等。” 也是自己运气大,遇到了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瓷言嘴角微微扬起,“嗯?怎么你又想起来了?” 赛尔想挠挠有点发痒的头,猛的想起来自己被人绑了起来,顺着对方的意思讲道“确实是想起来一点。” 瓷言微抬下巴示意对方自己站起来,走在前面带路。 赛尔确实是站起来了,不过他没有立即带路,而是莫名其妙问了一个特别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听鸢尾他说你的厨艺很不错?” 此时的瓷言看赛尔的眼神微微异样,“他倒是跟谁都聊的起来?” 鸢尾,鸢尾,就跟着大喇叭一样四处宣扬,能让他知道的事情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披萨里放菠萝么?” 赛尔闻言眉头紧皱,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点红。 瓷言见到就收,笑着讲道“会一点?” 赛尔挺起胸膛,居高临下的看着瓷言,“我可以帮你找到北辰,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对方的要求瓷言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不过凡事还是得走个过场。 “这一次过后,你要为我做一顿饭,然后在你老师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赛尔停顿了一下,紧盯着瓷言的眼眸,笑道“这些你应该能做到吧。” “可以。” 赛尔垂眸看了一眼绳子,“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惜命,所以在相信面前我选择了惜命。” 瓷言上下摸了一下赛尔的着装,就连对方的靴子也没有放过。认为差不多的时候,满意的点了点头。 赛尔看着被收走的东西,发出灵魂提问,“你太警惕了。” 也不怪人家有这种疑问,家中唯一的独子,受尽宠爱。朋友,仆人,合作的伙伴都由家庭一手操办。要说人家有什么忧愁的话,可能就是太完美或者是曾无意之间吃到了由菠萝做成的披萨,觉得自己被狠狠的侮辱了。 这也是为什么瓷言开玩笑说“加了菠萝的披萨”时,对方的眼神恨不得杀死他。要说这本来是秘密的,瓷言为什么知道,可惜谁让人家身边喜欢跟她聊八卦的南斯。 南斯跟着鸢尾都喜欢浪漫,都喜欢看热闹,也都喜欢八卦,要不是走的路不同,或许真能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赛尔瞄了一眼眉头紧皱,面色苍白,双拳紧握的某人,棕色眼眸微动,叹息道“你其实不用这么紧张,我倒不是好心提醒你。就算你不来,你的老师也不会怎么样的,伯特又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除非他是不想活了,想要接受来自罗曼,南斯,以及北辰他本人的怒火。” 他不知道瓷言已经见过北辰,并且知道对方的处境。而他也仅是知道北辰的位置在哪,并不知道对方真实的处境。 瓷言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着被厚重白云遮住的天空,“很多人都这么告诉我。” 赛尔不解道“那你还来?” 瓷言平静的看了一会赛尔,似是透过他看向曾问她类似问题的其他人,“因为私心,也因为不放心。” 因为私心,所以才要来。因为不放心,所以更要来。 瓷言知道北辰不会死,可是万一真的死了呢?她有点不知道如师如友,如父如山的北辰一旦死去,自己在短时间内能做什么。 她现在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对方给的,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地位是,就连救自己国家的金钱也是。同时也可以说瓷言现在脑子所学的知识,所认知的一切都跟着北辰脱不了干系。 赛尔沉默了片刻,岔开话题,“你能找到这里,是罗曼带你来的吧,除了他我倒是想不到其他人能帮你了。” 瓷言点头。 赛尔心生感叹冷笑道“现在也只有罗曼能帮你,南斯现在因为北辰的事情处处受限制,根本有心无力。伯特他太自大了,满手血腥的人怎么能知道血缘关系中的羁绊。” 瓷言诧异道“你知道?” 赛尔直接白了一眼对方,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争斗,又不是不争斗。” 以他的出身他确实可以成为一个坐吃山空的贵族,反正也不缺金银财宝。可是一个没有实力的家主是护不住祖上的百年基业,更何况他的家族不需要一个傻白甜的继承人。 就好比美貌一样,单出一张都是死路。 瓷言目光冰冷宛如万年寒冰,胸膛却像是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咬着牙讲道“老师也不喜欢争斗,可是你们偏偏都逼着他争斗。” 赛尔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瓷言,之前的理智温和消失的一干二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就好像是一个恨意冲天,毫无理智的怨妇。 这里不争斗的真的只有老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