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 “连夜公子!” “哐哐!” “连夜公子,麻烦出来开一下门,我们是青云宗的弟子!” 夏云舟对着院门轻扣并朝里扯着嗓门喊道,听里头没有传出动静,径直抬脚踹下去。 “砰——” 木制院门被他一脚成功踹开,三人纷纷踏入其中。推开房门,眼前场景令三人心头一紧。 不必多言,拔剑!抡大锤! 房内,紫袍男子视线移向突如其来的三人,喉里发出低低的邪笑,手上一松,连夜一个身子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手肘撞在地板上带来的疼痛感卷袭而来,但他已经顾不上手上的擦伤了,只双手捂住自己的脖颈,一个劲儿地咳嗽。 “咳咳……” 咳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将胃给咳出来。 终于舒服了一些,他这才双手撑着地爬起身来,见四人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他斟酌片刻,趁着没人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偷偷摸摸溜到角落。 哪料他距离房门只有一步之遥,“嗖”的一声,什么东西飞快从他眼前闪过。 连夜身形一僵,动作迟疑地瞄向大门,一把冰制匕首稳稳扎在上面,刀片深深插进门里,深不见底,唯露出把柄,在光线照射下烨烨生辉。 耳边响起不冷不热的女音:“连夜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咕咚咕咚……” 瞧见洛苓“友善”的笑容,连夜不争气的连续咽了几口唾沫,干笑道:“仙子,你这是做什么呀?” 艹!这都能发现他! 他打不过还不能让他跑? 这什么道理!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排腹不敢当面说出来。 洛苓唇角弯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在跑之前,你不打算先解释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笑容在连夜看来只有危险,没有迷人,他心里一个咯噔,抬手指着紫袍男子的方向。 “他!他刚刚要杀我!” 洛苓轻挑眉毛,他们方才进来时看到的场景的确是他被那人掐着脖子。 “仙子,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宝贵的生命可就这样被他冷血地夺去了呜呜呜……” 说话间,连夜已经跪下身去抱住洛苓的双腿,脑袋靠着她委屈巴巴地抽泣,下一刻,一个怒气中夹杂着几分无语的语气朝他冲来。 “放屁!我何时说过要取你狗命,你少在这装可怜!” 连夜的哭声一顿,抱着洛苓哭的比方才凶了两倍。 “仙子你听到了吗,他污蔑我就罢了,他还骂我是狗!” 洛苓:“……放手。” “我不!除非你帮我!” “怎么帮?” “杀了他。” “好啊。” 连夜的哭声连同动作一滞,半晌抬眼望向上方的洛苓,她单手挑起他下巴,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 她轻启红唇,柔声带着蛊惑:“你让系统出来,我就帮你杀了他。” 一言一出,连夜瞳色猛地紧缩,抱着她的双手在这一刻急急收回,好似触电一般。 “你你你……” 看着他不知所措仓皇往后退的模样,仿若看见了什么厉害的恶鬼,洛苓嘴角笑意更甚,手执碧落直刺而去。 她手握之剑宛如黑白无常的锁命勾,无处不释放杀气,眼看锋利的剑片愈发清晰,自己的小命即刻就被其轻而易举勾去阴曹地府,连夜心里慌张到极点! “系统救我!”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月白身影骤然插入眼前,拽住他的手臂将他一把捞起往旁边一扔,完美避开了那一剑。 “月晚容?” 洛苓眸子微眯,莫非他也是穿书者,他的名字在另一半本《百人册》当中?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你分毫。” 须臾之间,月晚容纤细而青葱的玉手已抚上古琴,霎时,琴音缭绕,仿佛能干扰人的意志,直击洛苓的脑海。洛苓甩头,手中挥动碧落剑变换剑招,周身气势腾的迅速攀升,幽蓝剑气如流水般击向月晚容。 成功脱离众人的注意力,连夜靠在角落里,心有余悸地拍了拍疯狂跳跃的心跳,念起刚刚自己差点就踏进鬼门关,立马跟脑海中的系统算起账来。 “系统,你刚刚为什么不救我!” 【抱歉,宿主的性命不归本统负责。】 “你之前不是还帮我吗?” 【仅限那一次。】 “握草……我他……泥……缺德……啊……” 连夜无语得心里疯狂口吐芬芳。 骂骂咧咧一通,他这才消气,转而侧眸望向方才救他之人。 此时,月晚容的琴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还只是起到干扰作用,后来直接转变为摧残作用,冲撞识海。 随着拨动琴弦的动作加快,一股极其强悍的妖力自他周身荡漾开来,琴音环绕在他周围,转变为锋利斧头,依次砍向洛苓。 洛苓惊愕,举剑将攻势一一斩掉,同时又不忘自主发动攻势。 另一边,玱诀和夏云舟联手,攻势过猛,紫袍男子不敌,被一剑斩中后化为一团紫雾在半空旋转,紧接着朝某个方向俯冲而去。 玱诀定神一看,它的目标直指角落里存在感极低且准备跑路的连夜。只见紫雾在靠近连夜时呈现出手掌的形状,捞起茫然无措的连夜就要往大门飞去。 玱诀两指轻挥,月华剑得到指令当即如闪电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去。 “啊——” 只听一声凄厉惨叫,一个人影自半空砸落下来,还未掉到地面就化为白点悬浮于空。 玱诀的眼神聚焦在白点之中的一抹不起眼金芒,掌心凝聚起一道法力并将其推去,手掌一握,那抹金芒被困后挣扎片刻,随后脱离自身掌控被他收入掌中。 “洛苓,可是它?”他转眸看向洛苓询问。 “没错,就是它!”洛苓斩断前方袭来的无形斧头,抽空回应。 得到肯定,玱诀不再犹豫,手指慢慢收拢,似是得知自己寿命将至,那抹金芒挣扎得更凶了,玱诀甚至能听到它在脑海里疯狂向他求饶。 “放了你?”他眉毛一弯,眼底薄薄的绝情浮漫出来,“在你放他们进来时,你就该想过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你。” 玱诀手指逐渐攥紧,那抹无形金芒气息愈加微弱,直至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