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前一步,气势凌人:“我告诉你们,我等可是奉了乌泽殿下之命,即刻入宫,若耽搁,尔等可担待得起?” 女人气势逼人的模样让这些侍卫心里有些后怕,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领头的好歹当值几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哪能被她几句话吓唬到,当即不顾她阻拦地带着手下闯上楼。 他们一间一间地搜,动静闹得不小,也惹了不少客人心里不快,可他们又是奉命行事,客人只能在心里嘀咕,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他们动作很利索,不消多时便来到洛苓、玱诀所在的那间客房。 “叩叩!” “墨衣军搜捕逃犯,开门!” 领头的敲了敲门,只听里头传来细微声响,片刻后,房门“哗”的一声被打开,一名身材高挑、面目丑陋的男子出现在众墨衣军眼前。 领头的只淡淡瞥他一眼,带着两人进入房间查看,只见梳妆台前端坐着一名姿色平平的女子,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样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反而镇静地坐在那里梳妆,这不由让领头的多看她两眼。 环顾了番四周,只见角落里趴着只白猫,此刻它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同那女子一样没有因为房间里进了人而感到不安。 又搜了番,见房间里果真没有什么可藏人的地方,领头的这才罢休转身离开。 待他们离去,男子立马关好房门,坐到桌前抬手取下脸上的一颗痣,恢复他本来的样子。 赫然是玱诀。 “你这玩意还挺新奇。”他捻着指尖上的小黑痣,颇有兴致。 洛苓闻言笑而不语。 当初在暗阁看到这东西,她也只是因为觉得稀奇才买的,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这样一颗小小的黑痣,竟为后来的她解决了那么多麻烦。 只可惜,时效有些短,有效期半个月。这是最后一颗,救下玱诀后她就给了他。 那日,玱诀解决了难缠的池墨便一走了之,倒是让一个无名穿书者捡了大漏。因为他知道,尽管杀了池墨也会有其他穿书者取代他,与其被池墨那个浑蛋取代,倒不如让那个小喽啰暂时顶替他的位置。 “城门是走不了了,但是护城河可以试试。”玱诀托着下巴斟酌道,“只是河中心那只蛟龙,得想办法不让它察觉到我们。” 洛苓闻言,灵机一动:“我有办法。” 是夜,万籁俱寂,月光如银。 护城河中,波光粼粼,一条小白蛇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水波之间,仿佛与这幽暗的水流融为一体。那小白蛇的口中,似乎还紧紧叼着一只小巧的贝壳,贝壳在柔和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随着白蛇优雅地摆动身躯,河水仿佛都在为它让路,连最细微的涟漪都显得那么和谐。 河中心,一头庞大的蛟龙蜷缩着,它巨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河面,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对于从它眼皮子底下游过的小白蛇,蛟龙只是慵懒地抬起眼皮,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合上眼皮,继续沉入梦乡。 白蛇很快抵达岸边,上岸后竟化成人形,是洛苓没错。将贝壳打开,一条黑色长弧从中射出来,落到地面赫然是玱诀。 他睨了洛苓一眼,洛苓从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无语。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传来他对自己的吐槽:“我就知道,你说的办法指不定又是什么馊主意!” 洛苓偏头不去看他:“再馊主意不也把你成功带出来了?何况,你刚刚又没阻拦!” “罢罢罢,我不说了。”玱诀瞳色略显无奈,仰头望了望月色,迈步踏上被清晖撒下的平地。 今夜离了魔界,他将不再是二皇子,不再是苍盐王,他只是玱诀。 洛苓抬脚与之并肩,两人的背影融进夜色。 …… 近日,听闻西方神山有异动,无数雷电交织,整整三日才渐渐散去。 也不知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人们只听得那里恐有神剑现世。神剑千年难遇,哪家神仙不激动,于是,各路神仙一听到这个消息,纷纷马不停蹄前往。 洛苓和玱诀恰好缺武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自然也赶来。两人刚抵达东泽山山脚,便遇上两波神仙,他们貌似产生了冲突。 两路仙家都有些来头,有一位还是洛苓认识的,虚幻海太子青澜。 洛苓大致了解他们起冲突的缘由,是一波仙家在问另一波仙家问题,那波仙家只是没回答对方问得问题,对方竟恶言以对,要那波给他们下跪道歉,很是无理取闹。 这事闹得挺大,险些惊动了试剑山庄的人。 神剑现世,各路仙家前来试剑,是在试剑山庄进行,若是惹得庄主不快,便会被赶下山去,仙家们可不敢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 不可因小失大。 山庄建得很大,在神剑未出世之前,各路仙家都要在此住下。 洛苓、玱诀住的院子不算大,不过能一眼观到山下的别致风景,院前栽有一棵火红的枫树。 洛苓走到院前才发现,虚幻海太子青澜竟住在他们对面的院子,青澜一早就看到她,迈步朝她走来。 “方才,多谢仙子。”青澜朝她拱手道谢。 刚刚在山脚下,正是因为洛苓的及时出来劝阻,才让那场闹剧停止,他心底对她很是感激。 洛苓淡淡浅笑:“说个话的事,仙君不必记在心上。” “不知为何,一见仙子,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青澜忽然道。 洛苓眼睫微颤,旋即回视一笑:“仙君记错了,你我这是第一次见面,以前不曾见过。” 青澜眸光黯淡许多,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大概是我记错了。” 望着青澜离去的背影,洛苓心里无味混杂。 这可是最疼她的七哥啊,怎么可能不似曾相识。 “你在想什么?” 一道清洌男音骤然响起。 漫红似火的枫叶下,青年一腿搭着树干,另一腿耷拉下来,慵懒地倚在上面,黑眸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痞气。 洛苓一怔:“你在上面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