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最近很烦闷。 天幕低垂,就早早的起了床。拿了几毛钱压在桌子上,拿碗扣好。 对着另一间房轻轻说道“雨水,哥先走了。饭钱在桌上!” 接着趁着院里人少,捧起水缸里的水,浇在脸上,牵起衣角胡乱抹了把,背着个包袱,就赶着出了门。 偷偷摸摸的敲敲三大爷闫阜贵的房门,“三大爷!劳您再给我开个门!” 四合院的大门晚上十点就挂锁,早上六点半点才开锁。钥匙被闫阜贵掌控在手里。 别人避之不及的活计,闫阜贵干的是乐此不疲。 此间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没一会,房门开了。闫阜贵穿着件单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抖了抖手里的钥匙。 “诶,柱子?最近怎么都这么早出门,才4点不到?” 何雨柱颇有些不耐烦:“麻溜开了就行,开门费我可是给的足足的!” 闫阜贵扶扶眼镜,也没和他计较。 毕竟对方前两日给了他半个饭盒的红烧肉,节省的三大爷现在还没吃完那。 大门打开一道小缝,何雨柱就迫不及待的钻了出去。背后的包袱差点卡在大门缝里。 出了大门口,还把衣领竖了起来,走得急冲冲的。 “他爹,傻柱这几天不正常啊?这么早,他去哪啊?背上还背着东西!”三大妈拿着件外套披在闫阜贵身上。 最近有点变天了,早上起来凉飕飕的。 闫阜贵拍拍三大妈搭在他肩头的手:“不知道,许是黑市吧。鸽子市也没这么早。” “不过他有什么好淘换的,一个厨子,饿又饿不着的!” 闫阜贵摇了摇头,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他爹,你忘了?院里轧钢厂的不是说,他们弄出了拖拉机?还说要发奖励!” “嗨!想那干嘛,咱又不是轧钢厂的,可惜了!” 三大妈见闫阜贵没领会自己的意思,狠狠拽了把,凑近他耳边嘀咕道:“他爹,你说傻柱会不会偷了厂里的拖拉机去卖了啊?” “啊?”闫阜贵看着自己妻子,瞪大了眼睛。 “嗨!不是有邻居说,那个拖拉机抢手的狠嘛?傻柱这几天都半夜出去,偷偷摸摸的……” “还有,你忘了,前两天他带回来多少红烧肉!给贾家媳妇都分了两大碗!” “他一厨子,不弄点外水,哪来的钱买肉!” 闫阜贵有些哭笑不得:“你个老娘们,瞎嘀咕啥!你知道拖拉机多大不?还偷来卖了,你当拖拉机就贾东旭偷的钢管那么大啊!” “那玩意都有个房子大了,他咋偷!让你上识字班,你就听故事去了啊!还有,那肉是轧钢厂的福利,听话听半截,亏你还在院里待着。” 三大妈闹了个大红脸,但八婆属性,让她敏锐的发现了其它的点。 “他爹,你说贾张氏她儿子偷钢管?” 闫阜贵有些不耐烦,只想回被窝躺着,随手把大门带上,敷衍了句。 “啊,前两天废品站看见的。” “那你咋知道他是偷的?” “那小子见了我就躲,不是偷的我眼泡扣出来让你踩!” “行了,睡觉了。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咱管自己就行了。”闫阜贵缩回床上,把被子紧了紧,迷糊间想着是不是该升个炉子了。 三大妈帮闫阜贵揣了揣被角,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起身到另一个屋轻声唤着:“解成!快去,别跟丢了!” 闫解成早就穿好了衣服,听着老娘来叫自己。 一个翻身就下了床,顺着三大妈故意溜下的门缝,溜出大门。 何雨柱出了四合院大门,脚步匆匆地拐过一个胡同口,而后停下脚步,神色紧张地左右张望一番。 见没人,他赶忙打开背后的包袱。 包袱里静静躺着一套脏得已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 三下五除二的换好后,找准方向小跑起来。 这一跑就是半小时,等他跑到地头已经是满头大汗。 “报告!” 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人借着路灯瞥了他一眼,随手在一个小本子勾了勾。 “何雨柱,今天表现不错。来的挺早,干活吧!” 何雨柱闷不吭声点点头,拿起一旁的大扫把开始划拉地面。 “哗~~~~哗~~~~~~” 远远跟着他的闫解成也跑得气喘吁吁的。 他不敢跟紧了,没听着傻柱说了什么,光看着他拿着大扫把扫街了。 这会也是傻眼,这傻柱又是早起,又是换衣,跑这么远,就为了来扫地? 不是偷东西卖黑市嘛! 就这? 闫解成摸摸咕噜哀鸣的肚子,觉得自己老娘太不靠谱了。 原来,临近国庆,街道办的人来院里宣讲要大家最近多注意些与众不同的人,有了消息就马上举报,而且举报有奖! 三大妈在上识字班的时候,讲课的老师也讲到,每逢国庆都有些敌特份子出来搞破坏,让大家提高警惕。 还开玩笑说,所谓敌特就是些隐藏在大家身边的,平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那种人。但这种人,一到了国庆这种特定时刻,就会显露出不寻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