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胡老师唏嘘不已。 明明有大好前途,却因为一场意外葬送,实在可惜。 苏锦简直被奥勒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这哪儿是学术研究,明明就是强盗行径。 这样对待文物的人怎么配当教授? “他一定会为难你,你一个人很难招架。” 胡老师担忧道:“我看还是我来招待。” “老师您还在住院,医生不会让您出门。” “我在那几天申请出院。” 胡老师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待在医院这么久,身体都快生锈了,正好去会一会那些西方学者。 “你想得美,医生已经勒令你在医院休养,等身体各项数据达标就该安排做手术了,你不能乱跑。” 许图南一身黑裙从门口进来,优雅中带着一丝强势。 “那些全是狠角色,我不能躲在医院里让苏锦一个人去面对他们吧?” 胡老师气势明显弱下来,却还是为自己争取。 许图南瞥他一眼:“那也用不着你,苏锦,我陪你去。” 胡老师声音更小:“你又不懂越史,去了有什么用。” 许图南似笑非笑,还用手撩了下头发,风姿绰约,可熟悉她的胡明却知道她是生气了。 果然,许图南笑着问他:“你这么懂越史,怎么学校要取缔越史系时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要靠苏锦在研讨会上力挽狂澜呢胡教授?” 胡明胸口如遭雷击,一时呆住不知该怎么反驳。 苏锦缩了脖子,只觉得头皮发麻。 师母的软刀子太可怕了。 再看胡老师的神情,苏锦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同情。 苏锦道:“老师放心,我自己没问题,研讨会我也是一个人弄下来的。” “可那个奥勒不一样,他不择手段。” 胡明还是不放心。 苏锦拍拍胸膛,很自信:“我会很小心的,老师您放心吧。” “师母这么多年在你老师的耳濡目染下也了解了一些越史,帮你说话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 许图南依旧笑得眉眼弯弯,很有一股婉约的气质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绝不会信师母有战斗力的。 不过苏锦并没有答应:“师母还是好好照顾老师吧,老师能早日康复比什么都强,这些事交给我,反正迟早要面对他们。” 见苏锦坚持,许图南也就放弃了,只是叮嘱苏锦有事随时给她打电话。 苏锦点头答应。 晚上跟沈逾白说了这件事。 农家小院里,沈逾白漆黑的眼眸溢满寒气。 此卷轴是他与苏姑娘唯一的联系方式,万万不能让人损毁。 沈逾白落笔:“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介时定会提出观看卷轴,若一个不慎,极有可能趁机将卷轴损毁,苏姑娘早些做准备才是。” 苏锦心头猛跳。 她下意识将手覆在卷轴上。 古朴的卷轴是他们研究越史的希望,她肯定不能让任何人对其有损毁。 苏锦:“只靠我一个人很难完全照顾到,看来要请专业人士来保护卷轴了。” 沈逾白:“何为专业人士?” 苏锦:“就是你们的护卫,我请护卫来保护卷轴。” 见苏锦重视起来,沈逾白心下稍安,只是隐隐觉得有事会发生。 念头一起,便越发强烈,晚上睡不着,他穿戴好去院中转圈走动。 王氏打开门时还未完全醒神,院中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吓得她瞬间醒神。 再仔细看过去,就见沈逾白如幽魂一般在院中晃悠,吓得王氏退回屋子,将门一关,就跑去找沈守义:“不好了!逾白中邪了!” 沈守义一个骨碌爬起来,惊得瞪大眼:“怎么回事?” “他大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游魂,不是中邪是什么?” 王氏头皮发麻。 与他们同睡一个炕的彩娥下了炕,踩着鞋子就往外冲,王氏喊她都没用。 彩娥披散着头发跑到沈逾白跟前,见沈逾白睁着眼,胆子就大了些:“逾白哥在干什么?” 沈逾白道:“走动锻炼身子。” 彩娥很喜欢给她榴莲吃的逾白堂哥,便跟在他身旁走了几步。只是几步后,她就没了兴致。 她单脚跳都比逾白哥走得快,于是走几步,停下来等沈逾白,间隙才问沈逾白:“为什么要大晚上锻炼身体?” “身子太弱,只能靠她人,自己只能看着她陷入困局而无法帮忙。” 沈逾白的语气低沉。 他知道这个行走根本没用。 不在同一个朝代,他就算身子康健也无能为力。 心中憋闷也只能靠行走稍加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