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局,蒋局!”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秘书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此时蒋天正在泡功夫茶,近期气温回升,他正在琢磨着,过几天喝什么茶。 “慌个什么!有事慢慢说!” 对于秘书这几天总是大惊小怪,蒋天甚至动了换秘书的想法,可如今这个秘书除了最近沉不住气,其他时间还真不错,搞得蒋天很纠结。秘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换,这个用的还挺顺手。 “呃~好,刚才省厅督察总队通知,二十五派出所所有人已被驻厅纪检组立案侦查,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弥补派出所的空缺。” “什么?你怎么才说!” 秘书委屈呀,心想是你叫我慢慢说,现在又埋怨我说的慢,还真是官字两张口,咋说咋有理。 “这个赵全虎,难道捅了什么篓子?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 秘书显然是知道蒋天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不敢贸然回答,怕回答不好,被心情不好的蒋天抓住痛批一顿。 蒋天看秘书连个屁都不放,有些意兴阑珊,气没发出去,心里堵得慌。最后他摆摆手,示意秘书出去。 最近蒋天听到的消息十分不妙,有消息说省厅主要领导最近在研究如何拆散林业系统,也有说庆伊这片地域,实在过于黑暗,不得不想办法处理掉一批人。 总之,对于蒋天来说,肯定没好事。为了搞清楚情况,没办法他只好到处打听。但得到的结果都不尽如意,所有人都不清楚状况,甚至有人一听打听庆伊的事,直接把电话就挂断,不和蒋天多说一句。 “这群吸血鬼,收钱的时候兄弟长兄弟短,真用他们的时候就六亲不认,妈的,我要是出了事,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曾经无往不利的方法,今天竟然失效,蒋天只好暗自发狠,但又不敢真的把事做绝。 就在他一筹莫展,准备去林业局找安东阳时,秘书又慌慌张张推门而入,口中叫嚷着: “蒋局蒋局,大事不好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我以为这几年下来你能沉稳下来,怎么还这样?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巴扶不上墙!” 蒋天这次彻底压不住火气,刚才积攒的那些怨气统统发泄给秘书。 “混蛋东西,这么慌慌张张的,让局里的人怎么想,莫非是我出事了不成?我还在这呢,没倒!你怎么搞得!做事能不能沉稳一点!像你这样毛手毛脚的,怎么能继续胜任这份工作!我告诉你,以后再这样慌里慌张的,就别在我身边工作了!” 说完,蒋天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签字笔都跳了起来。 秘书的脸憋的通红,想解释一下,却又插不进话,只能唯唯诺诺地哼哈着。 “说!什么事!以后!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懂吗?” 秘书深吸一口气,努力做到蒋天的要求,这次他慢慢说: “局长,刚才省局转发公安厅政治部干部任免文件,文件上写着,将您调任省局信访处任处长,西京城分局的局长魏志相,要来庆伊分局。” “放屁!扯蛋!一派胡言!” 蒋天像极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没有了丁点刚才的气度,蹭地从老板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向斜后方滑去,不偏不倚地将蒋天泡的那点功夫茶和茶具打翻在地。 此时他顾不得查看那点身外之物,气愤到无与伦比,现在他不能动位置,庆伊分局局长这个位置太重要了。 “昨天省局还对他通报批评,要求他反思反思,以观后效,怎么今天就来了庆伊,还把我给挤走了!老领导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秘书腹诽道: 你不挺能叭叭吗,慌个几把毛。 与此同时,省林业公安分局局长办公室。 刘金华阴沉着脸,反复看着曹恩玮拿来的抄送文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蒋天任信访处主任(副处级无试用期),魏志相任林业分局副局长,兼任庆伊分局局长(副处级无试用期,排名在颜卿前),尤伯涛任小林海局政委~~ 对于这种省直分局,省厅政治部一般不会过分插手干部人事任免,就算管理,也要事先征求直管部门的意见。像现在这种直接任命,根本从来都没听过。怪不得刘金华面色阴沉,像是吃了一坨新鲜的答辩一样。 “刘局,昨天颜局说的,是不是提前就知道这件事?” “有话说有屁放,别藏着掖着。” 曹恩玮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记得昨天颜局反对处理魏志相,还积极维护他,结果今天就发了这个任免通知,要说他不知道不太现实。” “你说颜卿故意看我笑话?” “就算不是故意看,也有放任自流的意思,他是公安厅下来挂职的干部,还和魏志相一起行动过,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反正我是不信。” 身在官场,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也不知道颜卿哪里得罪过曹恩玮,现在借着机会搬弄是非,明明是颜卿怎么说都没用,怎么劝也没用,硬生生被说成他放任见证局长被打脸。 “哼!年轻人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不知道站的越高摔得越疼,该给他点教训。” 虽然话说的很,但好好想一想,自己拿颜卿还真没有办法。他把分管的两个支队全部借调出去,自己把自己架空,丝毫不在乎手里有权没权,也从来不在林业分局占丁点的便宜,甚至出差都来自己的车,还从来不去报销。 一把手无非就是两个权力最为迷人,一个人权,一个是钱,现在两方面都没法拿捏住,只能另想办法。 思来想去,刘金华通知下午召开局全局大会,要求所有人员以上必须到场,无法到场的人,必须自己找局长汇报。 通知很快就从办公室发了下去,文件到了颜卿手中,看完后他不禁皱眉,不知道这个刘金华抽的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