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一个盘踞在庆伊林区,以胡八万为首,吴殿祥,孙立成、许振、谭秋生等人为重要成员的黑恶势力团伙浮出水面。犯罪嫌疑人吴殿林还供述,四年前,孙立成怂恿胡八万,将几个春之省到二十五场查案的警察,偷偷杀害,将他们的配枪据为己有,并把尸体埋在一处只有孙立成知道的地方。” 随着颜卿将材料的最后一个字念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开始时,环侦总队段钢华和刑侦局局长霍云龙两个人最开始都各怀心思,想将案件线索据为己有。 听完汇报才明白,这绝不是单凭一个总队一个局能打掉的犯罪团伙。 二人对视一眼,段钢华毕竟出身刑侦总队,也就是现在提格后的刑侦局,面对副厅级的霍云龙,还是少了几分底气。 “霍局,实际情况,比我预估还要严峻,现在这群人,已经成了土皇帝一般。” 霍云野点头,他的面色同样严峻。 “嗯,我们都低估了形势,陈剑意这小子查的也不是那么清楚。现在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这个黄金汉宫和胡八他们,是什么关系。” 陈剑意就在旁边,他解释说: “霍局,黄金汉宫的侦查难度太高,我几批人都无功而返,加上现在庆伊市局内鬼报信,我也无能为力。” “我看从庆伊市局到庆伊林业分局已经烂透了,不如同时请求纪委介入,先把害群之马清理掉。” 颜卿举起手,对霍云野和段钢华说: “霍局段总队,本案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吴殿祥,他的弟弟吴殿林现在正在做其工作,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重大进展,另外,我这边有个突发情况,希望领导协调一下公安部,叫港岛警务处~~~” “好,小颜,你去准备材料吧,等吴殿祥吐口,咱们第一时间去找张厅长汇报,就由你介绍来龙去脉,公安部我亲自去协调。” …… “大哥!” “老二!你怎么来了?” 吴殿林看到吴殿祥,眼睛唰地红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鼻涕开始不停地流。 “大哥,我对不起咱娘,是我连累她了。” “发生什么了?你和我说,等我出去,八哥会给我想办法的。” 吴老二本来痛哭,一听这话,气的脸再次涨红,怒骂道: “大哥,还叫什么八哥,他们差点把老娘害死!” “什么?” 半小时后,吴殿祥呆呆地愣在椅子上,喃喃道: “光头?我怎么没看见他?他为什么说我当了水线子!甚至有一天,有个警察来让我认一些罪,我都替八哥认了。” “那就没错了!哥,他们现在肯定把屎盆子都扣到你身上了。对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光头肯定是因为胡八万救你不救他,瞎嚼舌头,现在不止胡八相信,就连安局都信了!咱们在林场的房子被没收,一百多头牛也没了,这都不算啥,最可恶的,他们竟然要老娘死啊!要不是我求警察把老娘救出来,她都活不过今晚!” 吴殿林将最近所有的线索串到一起,得出了结论。 吴殿祥脸上阴晴不定,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跟了胡八这么多年,他会这么对自己。 他看亲弟弟劝自己主动投案,不免狐疑: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被警察收买了?” “哥啊,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自从你出事,咱们家在林场的地位直线下降,尤其是孙立成那个王八蛋落井下石,指示小米子那伙人,在林场欺负我,把大娟推倒头破血流,我到医院照顾,竟然强拉着我们回去,终于在昨天,他们用刀威胁我,说不回去就弄死咱们一家人,我气急,这才和他们打了起来,脑袋一热,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捅死了两个。” 什么! 吴殿祥脑袋嗡一下,他想的可比吴殿林多,这哥俩都被抓了进来,老娘可怎么办?两个都是杀人,难道让老娘一个人? 浑浑噩噩中,吴殿祥听到吴殿林说: “哥!我和那个颜卿谈好了,只要咱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他肯定能想办法保住咱们中的一个,到时候你出去,伺候老娘。” 颜卿?就是那个狗屁局长? 吴殿祥一听这个名字气得不行,一巴掌扇在吴殿林左脸,骂道: “你小子竟然和这个王八蛋做交易!我就算在监狱蹲一辈子,也绝不会向他妥协!你死了这条心吧!” 吴殿林也火了,他们哥俩现在没有一个囫囵人,大哥竟然为了那点不值钱的尊严置老娘于不顾,为了一个要杀亲他弟弟的人而继续死忠。 于是,这哥俩一言不合,竟然在候问室动起手来,开始时还只是推推搡搡,后期干脆上演全武行。 监控室,有人从监控里看到,想要去阻止老吴家这哥俩,被颜卿制止。 “让他们打吧,一会儿就有结果了。” 看守人员看向旁边的负责人,得到同意后,也选择作壁上观,毕竟有现成的热闹,谁不愿意看呢。 果然如颜卿所料,这哥俩不过是对互相有怨气,老大埋怨老二冲动,犹如天神下凡一刀仨;老二埋怨老大死忠,宁要义气不要娘。俩人把胸中这些天憋得闷气发泄的差不多,都冷静了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 吴殿林猛点头,这些天受尽了鸟气,现在大哥终于理智,于是将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当他说到自己老娘在林场遭受的非人待遇时,吴殿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用拳朝墙上发泄一番,但这所有能触摸到的地方全是软包,根本没处撒火,只好大骂起来: “我草你娘啊,八哥,胡八万,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的腌臜事,老子给你处理了多少!你妈的比!就算不是你指示的这群小比崽子,但如果不是你默认的,他们怎么敢!” “大哥!我看他们这些天苟苟嗖嗖的肯定没干好事,没准就是想向你头上扣屎盆子,你不是说有个警察逼你承认一些事吗,如果我不和颜局长做交易,你肯定要在庆伊被人偷偷弄死了!” 联想到那天晚上,自己遭受的待遇,吴殿祥的面上闪过一丝凶狠,半晌后,他突出一口气,慢慢说道: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