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小心翼翼的将秋衣手上的药膏剔到瓷罐里,还心情极佳的夸了一句“孺子可教。” 小以宁也给她竖起大拇指,没想到秋衣竟如此机灵,听到赵雅说这药只有皇后那有,立刻机警的站到赵雅身后,再趁机溜进屋内分药。 但时间太过仓促紧迫,她来不及抚平痕迹。 不过无事,这药少一半的锅,小以宁会坚挺挺的背在身上,毕竟监院给她爹的时候,可没说过这药如此贵重。 她用的糟践一些,怎么了。 没过多久,秋衣手掌便变得干干净净,她满心欢喜的跑到小以宁旁边,瞟了一眼刚刚过来的裴逸,就小心的抹抹主子的脸,又给赵雅脸上抹了几下,最后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 她还发出无比激动的感叹道“小姐,如今咱们都用上了皇后的药膏啦。” 裴逸:…… “这丫头,才夸了一句,就忘了形。”赵雅摸着脸,心情愉悦的摇头吐槽。随后她对小主子说了一句去望风,便美滋滋地走了出去。 裴逸见着这兴奋三人组,无语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随后他带着一丝自责道“都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这玉雪肌膏对你们女子如此重要。昨夜监院翻箱倒柜的找寻此药,才猛然想起这药已经送于表哥,此事也被一些有心人传了出去,我也忘了提醒你。” “可我白日里没听说这些啊!”小以宁皱眉道,随即她反应过来,怕是此事是瞒着她地乙班,不然刘珍英这个八卦嘴不会不问。 她不晓得,换走药岂不是很容易! 小以宁心情又郁闷起来 ,真够巧的,今日传出来,朴凡梦就毁了人家的脸,将药拿走。 不过怀璧其罪,确实如朴凡梦所讲,她只是秀才之女,拥有不了好东西。哪怕是舅爷爷送的好物,她也不能拿出来用,只能藏在家里落灰。 若是她哪天失了皇上的宠爱,怕是下一刻东西便被虎视眈眈的人抢走了。 想到此处,小以宁便看向还在沾沾自喜的小孩姐,说道“秋衣姐姐,你拿一两银子去侧门那,与周婆婆那聊会儿天,顺便提一下我的琴已被表叔借走了。” 秋衣立马领命,“小姐,我去问问赵嬷嬷如何说,再去周婆婆那儿。” 裴逸瞧着这主仆两的互动,低头思索一瞬,便道“晴姐儿,你把屋里的琴拿来,那卢庭风坑了咱俩,咱们也该还回去。” 小以宁转头看向老乡,见他眼神幽暗不明,只好提醒道“表叔,真琴被我爹藏起来了,这假琴他瞧的出来的。” “无碍,不会有人信他。”裴逸胸有成竹的回道,那语气与白日里的陈娇仪竟如出一辙。 小以宁稀奇的眨了眨眼睛,“表叔,你也学坏了哟。” “睚眦必报没什么不好。”裴逸不以为意的回道。 他站起身准备回去,刚才他便是见她受了欺负才过来的,没成想他还未开始哄,她自个儿便好了。 裴逸低头看向小娃,还是劝了一句“你们将容貌如此看重,那谢二小姐得了膏药,也不会放过朴凡梦,到时晴姐儿在一旁看戏就行了,不必为今晚的事气着自个儿。” 小以宁乖巧的点点头,谢二小姐她虽从未见过,但她家世在朴凡梦之上,要报复起来也是很容易的。 不过她怎么都想不到,今日之事会成为朴凡梦的催命符。 而此刻,她还站在暗道门口,与老乡说着要给爹传信的计划。 裴逸瞧了眼梁上13,皱眉道:“你说,表哥甩了影卫的人跑了?” 小以宁郁闷的点点头“所以晴姐儿便想着借陈姐姐的手送消息过去。” 消息可以滞后,但不能不知,她必须将祖母的身世秘密告知她爹,免得她爹回京之后毫无心理准备。 裴逸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便道:“你这样送信的法子,赌得不过是运气,表哥不一定能瞧见。” “但若是这信够特别,爹一定会想方设法去瞧。”小以宁狡黠一笑,“我打算画几幅好看的乌龟图给陈姐姐,她到北城肯定会提及我的画。” 话音一落,裴逸便不由自主想起昨夜那不忍直视的小黑脸,他无奈提议道“若是只是画乌龟,我来帮晴姐儿画,到时也由我送于陈娇仪,我身份特殊,想来她更会在北城提及我的画。” 合情合理 小以宁立马开心的点头,甜甜的说道“表叔,你对晴姐儿真好。” 随即她拿出几张纸头,塞到老乡手里“这是我问阿三姐姐买的,10两一张,童叟无欺,专门写密信用的。” 这时,在梁上的13也转头看向裴逸,她扯了个明媚的笑容“代写,10文一个大字,二十文一个小字。” 裴逸嘴角抽了抽,伸手拒绝“不必,我有38。” 13又在裴逸身上失了利,她撤回一个笑容,并送了个冷哼。 裴逸不再多留,抱着琴离开了。 他现在在涵秋院万众瞩目,晚上盯着他的人有好几个。 若不是阿大的药还没熬好,估计已经有人坐在他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