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谈话,三人都相当默契的不对小以宁透露半分,连王滚滚都被下了禁口令。 这让小以宁相当郁闷,一整日都闷闷不乐的。 连婉娘煮的东西终于能勉强入口,都没让她提起半点精神。 婉娘拿着两个小泥人,在女儿晃了晃,也不见她开颜,不由对夫君抱怨道“你也真是的,晴姐儿才多大,你非得拘在家里。” 林玉瓒抬眸看向女儿,不以为意道“总得习惯的,虽说如今年纪尚小,不用守那些规矩,但等大一些,再日日在外闲逛,别人就要说咱家毫无规矩了。” 婉娘轻叹一声,知道夫君说的是,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晴姐儿若是男娃就好了,这样也能少点拘束。” 林玉瓒抿嘴“各有各的苦,睡吧。” 婉娘无奈,便将女儿抱在怀里,轻哄了几句。见她脸色逐渐缓和,便问道“晴姐儿,不是说有东西送于爹爹吗?爹爹明日又要回书院了,晴姐儿是准备这次送,还是等下次旬假送。” 小以宁嘟着小嘴,看了她爹一眼,不情不愿的拿出匕首,递了过去“给爹爹的生辰礼。” 林玉瓒诧异的看向女儿,这小匕首可是帮过她两次大忙,他还特地去外头做了个小皮套,让女儿套在腿上,方便拿取。免得和之前那样掏半天,都没掏出来。 “心意爹收下了。不过这匕首,它数次救于你为危难,晴姐儿还是自己留着吧。”林玉瓒虽然欣慰,但还是将匕首推了回去。“爹也不过生辰,往后别念着了。” 后半句是对婉娘说的。 虽说现在日子过得好,但上辈子每次过生都是提醒他又偷生一年,有时长命也是一种痛苦。 今生他也不愿过,虽说身体年轻了,他心却是老的,过生辰就像提醒他是个套年轻皮囊的老妖怪似的。 婉娘疑惑的看向夫君“那如何行?” “我岁岁21,不想变老。”林玉瓒任性道。 婉娘:…… 小以宁倒是从善如流的改了口“这把匕首给爹爹防身。” 她还从床上摸出另外一把“虞王给了一把新的,晴姐儿的腿带不了两把,会累的。” 林玉瓒抬眸看向另一把匕首,只一眼便皱起眉头,连忙伸手接着,仔细打量起来。 琢磨片刻,他便将这匕首扔到一旁,嬉笑道“晴姐儿往后还是带着陈国公的匕首,这虞王的…给爹防身就行了,爹好美物。” 小以宁:…… “娘,爹欺负人。” 婉娘也无语的看了一眼林玉瓒,但还是帮他说道“晴姐儿今日便让让你爹,娘明日去东风阁给你打个更精美的匕首。” “睡吧,时候不早了。”林玉瓒又提醒道,他还要等女儿睡着了,好和婉娘抱抱,吃不了肉,他还是能喝汤的。 可惜婉娘没如他愿,直接下了床,开始翻墙角的箱笼。没多久,就拿出一个木盒过来问他“夫君既不愿过生辰,那这个玉锁还戴吗?” 林玉瓒望着木盒微愣,他已有几十年未见过此物了。 小以宁好奇的打量一眼木盒,便手脚并用的趴过她爹的身子,伸手索要。 “晴姐儿不能拿,会摔了。”婉娘说道,并打开木盒,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个雕工精美的玉制平安锁,两边还连着金制的小环,系着一条细红绳。 小以宁举起手比了比,这平安锁竟比她手掌还大。 林玉瓒脸色复杂的接过玉锁,此物只有在他生辰时,他娘才会拿出来给他戴上一日。 他神情变得落寞,又将玉锁放回木盒里,闷声道“不戴了,等我回老家时,将此物埋在母亲坟前。” 小以宁听了有点炸毛。 这剧情不对啊,这平安锁的成色与雕工,一看就值几十万,亦或是上百万,爹不戴应该传给她呀,要不当传家宝也行,埋土里不是招贼惦记吗? 怎么可以这样? 小以宁的小眼神一直跟随着木盒,直到她娘将它重新放好。 林玉瓒也注意到女儿不舍的眼神,失笑道“改日,爹寻个上好的玉石,给晴姐儿也雕一个。那个是你祖母心爱之物,得还给祖母。” “那爹今夜就还吧,反正祖母在地底下,你烧给她,哪里不能收。”小以宁提出过来人的意见。 捎? 林玉瓒沉默的点头。 不愧是他女儿,如此聪慧怕是无人能及。 下一刻,他便铁血无情的高举手掌,吼道“一天到晚咒你爹,我真是把你宠坏了。” 小以宁:……,我又哪里招惹他了。 …… 林爹再次黑着脸踏上上学之路,他回头控诉的看向妻子,这女儿不去女学了,她也不送他了。 他就这么比不上女儿? 事实证明他还真比不上小以宁,今日婉娘与女儿站在同一战线,同时对他冷哼一声,便无情的关上大门。 林玉瓒顿时咬牙切齿,小娃就是有碍夫妻相处。 他生着闷气上了马车,“走。” 林家马车缓缓驶离,后头又出现一辆马车,是裴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