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官爷里面请。” “大爷,真是多久没来了呀,奴家可是相当想你呢!” “……” 一辆马车缓缓穿过花街,在一处人特少的楼前停了下来,门口龟奴立马上前将里面的大人牵了出来“冷大人,青山君在里头等你好久了!” 冷卿年勾起嘴角,一甩衣袖大步走了进去。 此楼布置的相当清雅,满天纱幔看不真切,却依旧能清晰的听到男子间的嬉笑声,冷卿年坐在一屋内静静聆听琴音,摇头晃脑好不惬意,一曲终落他也未察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慢慢攀附到他脸上,身后的人懒懒道“此生我最恨这张脸,更恨与我长的相似之人,不管是谁都该死。” 上元节是难得没有宵禁的日子,子夜时分还有互有好感的男女在那猜灯谜玩灯会,王诚拿着灰布慢慢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指头,相似看到稀奇之物一样举到空中对着月光,最后轻嘲道“真是脏啊!” 父亲王二升冰冷的脸也出现在眼前“我王二升自你出生起从未对不起你过,自认待你如亲子,现如今看来是我大错特错,我不该在你母亲要溺死你时将你夺下,更不该知你母亲怀上你时动了恻隐之心。” “你既想知道你的身世我也不瞒你,二十多年前我初到燕京,刚好是你母亲被歹人掳走的时候,她被欺了三日才被放回次日就被当今太后赐死。那个歹人便是你的亲父,若不是我答应过我娘此生决不杀人,你以为你那歹人父亲会有幸活到今日与你相认。王诚你既执着于你亲父,从今日起就滚出我王家大门,我们也当没你这个孩子。” 王林憨厚的脸也头一次变得冷漠“你听信他人之言,来欺我娘,我也没有你这个大哥。” “呵,细细想来,我比顺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呀!”王诚拿起旁边的金蟾花灯,闪过晴姐儿与婉娘的脸,又想起林玉瓒被那女人耍的团团转的模样。 “你凭什么说那人不是婉娘,我的婉娘她定是舍不得我才会附身在那人身上,她都晓得晴姐儿,还晓得死前与你说的话。”林玉瓒腥红着眼抓着王诚开始疯言疯语。 “你也觉得我命不好是不是,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是不是,哈哈哈哈哈,我命犯孤星,我克死了所有人,哈哈哈哈哈。” “我晓得了,你今日见了你妹子,你也觉得她能活下是大幸,不想让我再接近她是以不是,王诚,你不用害怕的,其实不用害怕的,我可以护她一生,我可以远离她的,只要她活着。” 林玉瓒拿着酒罐子,慢慢滑落在地,低语道“我的婉娘,我害苦了她,不会再害她了,真的,你信我。” “真是疯了,若是婉娘怎会颠倒黑白诬我母亲。”王诚看着这个发酒疯的人陷入了沉思。 “唉,和尚,回神啦,和尚。”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在王诚眼前晃了晃。 王诚抬眸看向旁边的粉衣婢子。 小桃酥笑眯眯的拿出一个纸包“和尚,你今日未化到缘吧,我家小姐买了馒头给你,你不要伤心啦。” 和尚、馒头、伤心…… 王诚无语的看向婢子身后的马车,今日尽是眼瞎之人。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轻吐一个滚字,便拿着花灯离开。 小以宁:今日又是精彩的一天,爹爹未回来,大舅舅未回来,二舅舅也未回来。 “这几日你爹有大事要做,晴姐儿早些睡吧!”婉娘轻轻擦拭着女儿的嘴角。 小以宁头一点一点的,她今日又被喂了安神汤,头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不过王诚没有回来,她放心不下。 外头那么多坏人,万一把她舅舅拐跑了该如何是好,她舅舅都那么好,可不能少。 “我要见大舅舅回来再睡。”小以宁嘟囔道。 婉娘无奈,她大哥还不知晓何时才归呢。 这时小以宁狠心捏了自己的脸一把,瞬间清醒一阵,她看向外头大大的月亮,也不知道大舅舅干啥去了,她的花灯明明在白日里就毁了,还有她的折扇也毁湿了。 …… “那些人没有出现?”晟景战难以置信道,他明明计划的天衣无缝。 他面前的黑影回道“是的,主子,我们去了那里一个人影都未见,怕是被耍了。” 晟景战还是不相信,前些日子那些前太子余党与他见面说的情深意切,还说出他不为人知的身世,要辅佐他登基,怎么可能是骗他。 他为了今日还把布置那么久的暗线拿出来用了。 难不成是皇兄察觉了? 晟景战心中一凛连忙问道“大公主那里如何了?” 黑影摇头“安平郡主虽然被劫走,但二皇子未死,被找寻的人带回去了。” “何人所为?” 黑影尴尬道“白日里有两个孩童,他们在水里看不真切把两人都拉入水中,被另一户人家的长辈救了。二皇子带回宫中之后,皇上把看顾他的人都杖毙了。” 怎会如此巧?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何事?” 外头的太监回道“王爷,冷姑娘今日在山庄遇袭被人吊在水中,受了惊想回家找娘。” 晟景战眼里闪过厌色,冷声道“好,让她回去多住几日。” 最好死在外头,遇她之后就破事不断,没一事顺的。 他想着过几日还要娶纳兰世家那嫁不出去的姑奶奶,心头火就要透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