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王二升和李安禾会下山也是林玉瓒亲自去请下来,他家只剩下妇孺,根本放心不下。至于他家的亲戚,白日里都忙着,连祖父祖母都会去田里忙活。可以稍微照看,但不能一直看顾,所以岳父岳母是最好的人选。而且他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要一个10岁的半残孩童照顾自己的妻女。 小以宁满意的将王二升搞的焦头烂额,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不过这皮毛是做不得衣服了,婉娘看着这雪豹皮当即决定剪一块给女儿做个小玩偶,剩下的做垫子给女儿抱着玩。女红方面,婉娘一直都很不错。 “唉,以后晴姐儿就天天抱着奶娘睡。”小以宁最后说了一句。 王二升抹掉头上最后一滴汗,发誓以后再也不送他人皮毛了,落灰都不送。 李安禾好笑的点了一下外孙女的额头“真是个鬼滑头,和你爹一个模样。” 差点忘了爹娘从小青梅竹马年少情深,和舅舅也是一条裤衩里长大的。 “姥姥,爹爹两岁的时候尿床吗?晴姐儿不尿了哟。” “……,这件事你姥姥不晓得,你得去问你死去的祖母。”李安禾拉起丈夫撤离,不想回答这小娃稀奇古怪的问题。 “……”那她岂不是要先死一死才能知道。 不过小以宁很快就没空捉弄人了,因为她娘给了她一个艰巨的任务,识字读书。穿越者三号冷逸也要跟着学这里的字。但不同的小以宁要演戏,他却不用演。 小以宁∶这悲催的老天唯一犯的错误就是把她穿成了小娃娃,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要扮小孩,还要装傻充愣逗人开心。 不过想着她爹以后说不定当官,她心里淡淡的虚荣心提醒着她这些还是可以克服的,只是熬几年罢了。 至于她为何如此笃定她爹的发展。 这个家里都出现了两个穿越者,怎么可能再平庸下去,肯定会飞上天。这是她看了众多小说,这个是穿越定律。虽然她是穿到现实世界的小孩身上,但应该只差不离。现在她就希望她爹能考上个秀才,这样就可以考举人考进士去当官了。 此刻远在府城的林玉瓒看着这眼前熟悉的考题勾了勾嘴角,虽然他上一世因为婉娘错过了两次院试,但往历的考题却是刷过无数遍,这次的考题也是,他前世亦是做了无数次。林玉瓒自认才华横溢,现在更是胸有成竹,这次考试绝对能拿到头筹。 若是小以宁知道她爹还是个重生党,并对未来几年的考题了如指掌,肯定会羡慕不已。 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作弊吗!若是她也那么走运,清华北大就根本不是梦。 夜深,考完试的两人相对而坐。 “这世的际遇不同,恐怕学政不会给你赐字。”王诚说道。 林玉瓒愣了一下,想想确实如此。上辈子他家世凄惨,孤苦无依,主持院试的学政也有所耳闻,并在一次相遇的诗会上给他赐字顺安,希望他往后能福顺安康。但这辈子,学政依旧是那个学政,不过在他面前自己已不是上辈子的苦命学子,他遇见自己也不会再给自己取字。 王诚说的就是此事,他俩现在还是普普通通的学子,根本不会吸引到学政的注意。 “不过也好,你上辈子不是不喜欢这个字,刚好可以取个称心的。”王诚又说道。 林玉瓒瞥了他一眼“你错了,我相当欢喜。既然这辈子失了机会,但我的字不会变。” 王诚挑眉,失笑的摇头“你这人,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还喜欢和我互怼。” “我只是实话实说,除却我去世的父母,现在可不是顺安?”林玉瓒回道。 王诚沉默一瞬,终究是不一样了。 此次林家村共输出十二名童生参加院试,这对还未到一千人的村子来说是个庞大的数字,每个人都在翘首以盼好消息。据悉往年并无超过这个数字,毕竟全国考公也不是那么好考。童生村里多的是,但是秀才才是进入国考的第一步。不过村里那么多年,最高依旧止步于秀才,还是没出现一个举人。 小以宁耳闻这些事,只能心里腹诽,这个林家村,祖坟一直在冒青烟,只可惜这道烟力道不够。 “娘,大族老爷爷又去村口等消息了。” 婉娘抬起头,已经见怪不怪“族老每次院试的时候都会去村口守着,若是得了消息他会立刻禀告列祖列宗。” “哦。”小以宁收回自己的脑袋,回到院中陪着冷逸看书。 这个穿越者三号是聪明的,所有字婉娘只要读一遍,他就全部记得,无一错漏,还可以教她。让婉娘也轻松好多,可以让她跟随母亲出门看商铺看田地学习。 而报喜的官差也在焦急等待中来到了林家村。林玉瓒荣登甲榜第三十八名,王诚第九名。 小以宁看着不断上门贺喜的村民,真的感觉到门庭若市,连在院中坐着的太爷都笑的合不拢嘴,露出仅剩的两颗门牙。 比起林家村的热闹景象,林玉瓒的房里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他脸色漆黑的坐在椅子上,对面是想笑又不能笑的王诚。 “你气什么,我与你不同,我乃太傅,名次比你高也属正常。”王诚说完,端起茶杯压住自己勾起的嘴角。 林玉瓒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脸更是生气“我那文章在云飞书院都评的上甲等,他居然只给我38名,那个案首的文章何处比的上我。” “你忘了那学政的脾性?”王诚问道。 林玉瓒脸色由黑转青,依旧是气的,他确实忘了。 考生进场前,都会或多或少打听监考官的喜好,并研读他所写的文章,确保写出的文章不会犯考官的忌讳,还要投他的喜好。 王诚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忘了这一茬,上辈子他的风格改变,连新帝都要写奏折骂几句。 林玉瓒咬牙道“此次是我大意了,下次这种错误绝不再犯。” “其实这也是好事,咱俩名次不高,引不了他人注意。”王诚隐晦不明的说道。 林玉瓒此刻已经面如常色,丝毫看不出他生气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