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闯祸自有我这个老师负责,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伴随着话语,一直紧闭小会议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失踪了大半天的祝南烟,神色冰冷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鹿青棠眼睛一亮。 会议室里的人顿时纷纷起身。 李波文表情一僵,转头怒意蓬勃的看了过来,“祝南烟,你知不知道她——” 祝南烟看都未曾看他一眼,清冷的视线落在跑到她面前的鹿青棠身上,语气极冷,“闭嘴!” 李波文悚然一惊。 他跟祝南烟打交道很多年了。 因此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人这会儿心情很不好。 李波文犹豫许久,终究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对方,只能冷哼一声,憋屈地熄了声。 鹿青棠走到祝南烟面前,刚要开口,忽然间察觉到,对面的女人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变得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鹿青棠想起鹿闻笙说的话,眨了下那双漆黑清澈的杏眼,脸上的表情多出一丝心虚。 祝南烟看着小姑娘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飘忽的眼神,无意识把玩的手指,转头垂眸间,似是与那个人的身影重叠了……心脏突然颤了颤。 她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老师在呢。” 鹿青棠霎时间松了口气。 她眨巴着水润润的杏眼,看着祝南烟,将她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长达十厘米的,血淋淋的伤口,“老师,你看那个姓鱼的,把笙笙的手臂伤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今天那些人……” 小姑娘双眼燃烧着怒火,愤怒地道,“他们竟然带着一群人人,闯进病房里,要将笙笙抓起来,直接砍断她的手!” “如果不是我早了一步,笙笙的双手就没啦……” 祝南烟看着鹿青棠胳膊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眸色骤然寒到了极致。 不止是她,现场其他人也都悚然一惊。 按照鱼家人的说法,是鹿呦呦折断了鱼缨玑的手骨。 但他们可没说—— 鱼缨玑把鹿闻笙的手伤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长度与深度,那是真得冲着彻底毁了她的手而去的! 原本他们还觉得鹿呦呦下手太重了。 但看到这个伤口,顿时觉得,依照鹿呦呦以往的作风,她没有把鱼缨玑给宰了,已经是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恰在此时,慢了一步的秦大校长跟乐宁祁玉一行人也跟着回来了。 乐宁一进来就将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怒声道,“祝教授,鱼家人跟协会那几人,实在太过于猖狂与残忍了!” “如果不是鹿呦呦学妹及时醒过来,今天她失去的,绝对不止是一双手!” “那位鱼家大少爷,他是冲着要鹿学妹的命去得!” 祝南烟目光冰冷,温柔地将鹿青棠的袖子放了下去,轻声说,“你先去找医生,将伤口包扎好,然后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老师。” 她看着鹿青棠,眼底透着旁人看不懂的感情,柔声道,“没事……老师在,没人能欺负你!” 鹿青棠听到这句话,怔了下,心底莫名升起一抹有点异样的情绪。 她想了一圈,最后也没弄懂祝南烟这会儿看她的眼神,究竟是什么。 鹿青棠弄不明白,就暂时将它抛之脑后了。 她心虚地垂了垂睫毛,“那老师我先回去了……” 祝南烟似乎也意识到了,她好像有点吓到鹿青棠了,神色很快恢复如初,“去吧,伤好了再来继续上课。” 鹿青棠彻底松了口气,朝祝南烟露出一个乖巧又灿烂的笑容,转身走了。 —— 鹿青棠走出秦大校园,上了一辆车。 宁厌坐在后车座上,偏头看着小姑娘一脸纠结为难的表情,轻笑,“怎么了?” 鹿青棠将她的袖子挽起来,将那个恐怖伤口撕了下来丢到一边,露出光洁如玉的手臂。 她双手捧着下巴,话语不由自主地出了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位老师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按理说,祝南烟即便知道,她跟鹿闻笙是两个人,也不应该是这个表情。 鹿青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她就是觉得,祝南烟看她的眼神,除了震惊以外,还有其他更深刻的情绪。 宁厌听到他的话,清澈的桃花眼底,隐隐闪过丝什么,轻声道,“鹿呦呦,你有没有想过,找找自己的父母?” 鹿青棠转头看了过来。 宁厌看着小姑娘青嫩美丽的面容,第一次在她面前,铺开说起这个话题,“你跟鹿闻笙长得这么像,不可能没有血缘关系。”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自己跟鹿家是什么关系吗?” 鹿青棠歪了下小脑袋,看宁厌,睁大眼睛问,“你当我没有找过吗?” 宁厌,“嗯?” 鹿青棠不高兴地说,“我只是没有找到而已……” 在鹿青棠确定自己跟鹿闻笙有血缘关系后的第二天,她就尝试着让“糖糖”帮着寻找她的父亲与母亲了。 答案是—— 什么都没找到! 整个鹿家,都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她亲生父母的影子! 她好像真得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关于她亲生父亲与母亲,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宁厌看着她透着丝不开心的小脸蛋,轻轻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尖,“别人不知道,但那位祝教授应该是知道点儿东西……” 鹿青棠怔了下,旋即被惊得睁大了眼睛。 有没有可能,祝南烟之所以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她……真得跟她的亲生父母有关?! 鹿青棠无意识地咬了下细白的手指,“你说我要不要主动去问呢……” 宁厌看着小姑娘纠结的表情,神色变得温柔起来。 他很高兴鹿青棠是个在爱里长大的小姑娘。 但即便是这样的小姑娘,碰到自己失踪多年的亲生父母,也不可能不纠结。 想得到好消息。 更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宁厌将她的手指解救下来,温声道,“那位祝教授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问题不在于你问不问,而在于……她愿不愿意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