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结果就是,再次休朝三天。 自从安国王摄政以来,这种接二连三休朝罢会的事情,几乎就没发生过。 这让朝中的老顽固们哭天抢地,一个个如丧考妣。 皇上也就罢了,王爷怎么能因色误事! 荒谬,简直是荒谬! 申老太傅难得的主动开口:“各位同僚莫急,王爷虽然不上朝,不见百官,可是也没耽误处理政务啊。” 这几日的折子不都送去王爷的婚房了吗? 也没见耽误事儿啊。 “这怎么能一样!” 有人不服气:“王爷肩挑大夏江山社稷,怎可沉湎美色!” “噗嗤”一声笑,继而变成放肆的大笑。 众人回头,居然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次的忽兰公主。 自从突厥归顺以来,忽兰公主府上小夫郎那是接二连三的进,议事厅那是一年也见不到她进一次。 可以说,看到星坠如雨的几率,都比看到忽兰公主来议事的几率大。 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风,居然把这位祖宗给刮来了。 被嘲笑的是御史中丞康明。 看忽兰公主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康明脸上挂不住,愤愤地嘟囔道:“蛮夷就是蛮夷,不知礼数!” “喂,死老头,骂谁蛮夷呢?”忽兰瞬间变脸,冷笑一声,手中长鞭倏然甩出,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抽掉了康明的帽子。 官帽滚落,康明下意识地捂住脑袋哀嚎了一声。 忽兰还想动手,程诺已经握住了她的鞭子:“公主息怒,康大人到底是朝廷命官。” “本公主还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勋爵呢,本公主打他,皇上都不会说我错。” 忽兰哼了一声,满不在乎。 程诺笑了笑:“公主也知道您身份尊贵,又何必自降身份?” “程大统领你什么意思?”被忽兰公主的鞭子吓得面色苍白的康明,此刻看程诺拦住了忽兰,又来了底气,抻着脖子质问程诺。 忽兰最烦这种装逼的孙子。 挨打的时候怂得要死,有人出面立刻又开始叫嚣。 明明是狗仗人势,还偏偏要咬给它借势的人,真是又怂又贱。 所以性情飞扬如火的女子手中长鞭再次甩出。 程诺适时松手,没有再拦着。 长鞭呼哨,抽到康明脸上,在康明那狭长刻薄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再说一句,信不信本公主当场拆了你?” 忽兰手中的鞭子抽在地上,声音尖利清脆。 美颜张扬的女子冷笑着:“你信不信,本公主就是当场把你剥皮剔骨,容易来了也不会装模作样的说我个不字?” 她和小皇帝那可是有共同诓骗摄政王的革命友谊的。 康明嗫嚅着不敢说话,半日才捂着脸小声哔哔:“王爷沉湎美色,的确不应该。本官身为御史中丞,理当尽监察劝谏之职。” “呵,那你去和王爷说啊,说他沉湎美色,不务正业,形同桀纣,荒淫无度,去啊。” 忽兰嗤笑,笑的愈发放肆:“你知不知道他沉湎的那个色是谁?嗯?” 她柳眉挑起,凤眸微眯,眼中尽是嘲弄:“你说你们大夏的皇帝是色?你把你们大夏的皇帝比作褒姒妲己?康大人好大的威风。” 康明被怼地面色惨白,哪里还敢接忽兰的话,只好叫嚣着“我忠心耿耿,我忧国忧民。” 忽兰公主才不理他,手中长鞭一甩,堪堪抽到康明头顶,看男人长发散落,冷笑着收回鞭子:“再被本公主听到你放一声屁,头老娘都给你抽掉。” 忽兰公主收了鞭子,朗笑着大步出去:“和你们这些酸腐书生说话可真恶心,本公主不玩了,回去抱我的小美人睡觉去。” …… 满朝文武呆住。 康明直到看忽兰公主走远,这才小声骂了一句:“如此淫荡,成何体统!” “咳咳。”程诺清咳了两声,信步走到康明身边站住。 “康大人今日所说,本官会如实向皇上王爷回禀,还望大人好自为之。” 青年将军唇角带笑,语气听着也带着笑意,说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好话。 康明打了个寒颤,若不是旁边人扶住,几乎栽倒在地。 比起议事厅的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京郊别院的氛围就火热多了。 容易早晨醒来的时候,红纱帐里只有他一个人。 少年从被窝里爬出来,随意披上件袍子,就赤着脚走了出去。 别院收拾的极为奢华精致,因为天冷,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兽皮毯子。 柔顺的皮毛包裹着少年的赤脚,温暖而又舒服。 浓密的皮毛拂过脚底,还有些酥酥痒痒。 容易懒懒地转过月亮隔断,绕过螺钿屏风,外面便是书房。 慕容清音正坐在桌案前,雷打不动的看刚送来的折子。 容易走过去,习惯性地跳到桌子上坐下:“好哥哥,就不能送去给重明看吗?” 他们才刚刚成婚哎,清音哥哥居然就开始忙工作了? “醒了?想吃什么,我让人传膳。”慕容清音没有抬头,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