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在太清行宫待了一天,听慕容清音给他讲了一整天的陕甘道,到晚上便带着梼杌和玄武卫回京了。 大军开拔的时候,慕容清音依旧留在太清行宫养伤。 青年的腿骨伤了,想要恢复的快,最好的休养就是别动。 慕容清音和容易都不在京中,京中的太医自然都被调来了太清行宫。 一群太医被使唤的和牛马一样,硬生生让慕容清音原本一个月才能好利索的腿伤,二十天的时间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几乎刚能下地走两步,慕容清音就要带人去西北。 一群太医连哭带嚎扑在地上,死死抓着他的袍摆不肯松手,就差以死明志了:“王爷 ,不行,断断不行,您只是能下地了,可是骑马征战,那又何止是缓步慢行所需要的力量能比拟的啊!” 不行,绝对不行,这样让王爷去了战场,回来恐怕腿就要废了! 到时候皇上一定会诛他们九族的! 谁不知道他们大夏朝的皇帝,最擅长的就是诛九族了啊! 慕容清音被噎的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怎么,皇上能杀你们,本王不能?” 他们是不是忘了,容易那小兔崽子在朝堂上威风,到底是借了谁的势? 一众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的更惨了:“皇上杀人不讲理啊,王爷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一群老头子吧。” 王爷至少还会干正事儿。 皇上不一样。 皇上但凡在朝堂上说话,只有一件事,就是杀人灭族。 ……慕容清音觉得,等容易回来以后,他还是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 好端端的,弄的什么名声,怎么除了杀人灭族什么都没有了! 挨到第二十五天,不管一群太医怎么哭,慕容清音都不肯再等,一定要立刻出征。 朝中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白泽和孟字营坐镇,必然没有问题,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容易那小兔崽子。 不管怎么说,小混蛋都是大夏的皇帝,绝对不能出意外。 慕容清音心头总是萦绕着不安。 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今生发生了,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重生,改变了前世的轨迹。 那么,这一切合该他自己承担,怎么能让容易一个孩子去替自己担着。 慕容清音完全忘记了,不仅他是重生的,就连容易都是重生的。 那小混蛋,甚至比他知道的事情更多,有可能影响到的事情也更多。 更让慕容清音担忧的是,容易走了之后,他除了收到一封飞鸽传书,说他们平安抵达,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按道理,一个月的时间,边境回来的飞书至少应该是两封才对。 是边庭战事紧急,还是出了意外? 出了意外,更该告诉他才对,就算容易或者龙骧卫瞒着,梼杌也绝对不会瞒着。 慕容清音心底七上八下,恨不得立时插翅飞到陕甘道去。 就在队伍即将出发的前一天,慕容清音一连收到两封飞书。 拆开第一封书,是龙骧卫首领,陕甘道龙骧卫大将军嵇子绍的来信,信中说皇上调兵有度,布阵有方,一战告捷,大败突厥骑兵。 慕容清音看完,心底更没底了。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第二封信。 第二封是梼杌寄出来的,只比嵇子绍的信晚一天。 一看到信的内容,慕容清音只觉胸口一阵钝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孟极吓了一跳,忙扶住慕容清音:“爷!” 王爷看到了什么消息,怎么能刺激的王爷直接吐血。 慕容清音顺过气来,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只是乍看到消息吃了一惊,急怒之下胸中气血不顺,所以才会吐血,又死不了。 青年收起手中的信,目光冷厉淡漠:“传我命令,队伍即刻启程。” 好在经过这二十多天的准备,所有事宜都是现成的,带的人也不算多,除了临时加上的一队太医,队伍随时都可以出发。 孟极一惊,能让王爷如此反应的,恐怕只有小皇上了。 孟极皱眉,小心翼翼地问:“莫非皇上……” 慕容清音将手中那张薄薄的纸条塞进孟极手中:“容易出事了。” 孟极一惊,打开手中的纸条,看清纸条上的内容也吓了一跳:“皇上他……” “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白泽也不要说。”慕容清音淡淡地说。 白泽对容易有成见,告诉白泽,他怕等容易救回来,让白泽空欢喜一场。 “我带兵出去,朝中就要靠你和白泽了。”青年王爷看着远方,目光深沉,“我让重明留下帮你们。” 孟极吃了一惊:“爷,不可,重明……” 重明可是王爷身边最重要的谋士,是王府机要的掌管者。 他若是不跟在王爷身边,王爷相当于断了一条臂膀。 “无碍。”慕容清音并不在意,“我对突厥很了解,没有大事。” 孟极郑重施礼:“王爷放心,属下等定不辱命。” 慕容清音笑了笑,拍拍孟极的肩膀:“本王对你放心,若是梼杌那个傻子,我是死都不敢留他单独在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