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逾白不在,归尘居内顾客稀少。 “给我安排你们这最好的雅间,再叫店主来找我!” 云如珏难得低调出行,没有乘坐他招摇过市的马车。 但归尘居的伙计还是认出了他衣着的不凡,立刻领着到后院二楼。 不消半刻,杨轶亲自端着茶水过去找他。 “听闻贵客有事吩咐鄙人?”即便知道对方的身份,杨轶也不慌不忙笑着。 “此乃恪王,还不快拜见!”身后的侍从一脸嚣张。 云如珏也没制止他,反而傲慢地等对方行礼。 可杨轶仍不紧不慢地叉手行礼,“草民参见恪王殿下。” 他的语气太过平常,没有丝毫殷勤之态,让云如珏有些怒意。 云如珏冷着声音问:“你叫什么?” “草民杨轶。”意识到云如珏有些恼了,杨轶微微垂着眼回道。 见他有了些恭敬之意,云如珏这才提起目的,“我看你这引了处水源做曲水,甚是别致。” “可这大冬天的邻水,甚是寒凉,想必这段时间生意不大好吧?” 杨轶保持着低眼的姿态回话:“确实如殿下的所言,不过偶尔得逾白道长客至,为鄙店吸引不少客人。” “他一个江湖神棍能替你挣几个钱?”云如珏轻蔑一笑,“我这有笔生意,保你过个好年!” 杨轶闻声抬头,颇为疑惑道:“殿下此言何意?” 云如珏故作玄虚,“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要你想好了,就传信恪王府,我们随时可以合作。” “你只需知道,我这笔生意,可不是逾白替你揽来的那三瓜两枣的就行。” 杨轶沉默片刻,问道:“那殿下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要你完全听命于我,当然,为防止你叛主,你也需要主动上交我一个把柄,亦或是——” 云如珏一挥手,身后的侍从取出一个瓶子。 他双眼凌冽盯着杨轶,“喝下它,每个月我给你解药。” 杨轶瞥了一眼那瓶子,轻笑,“殿下这笔买卖,可不划算。” “所谓富贵险中求。”云如珏漫不经心说着,“我敢保证,你挣的,比你现在一年的都多。” “我......” 杨轶话还没说完,云如珏就起身出门,随从顺势将小瓶子收好。 “我说了,你若想好了,便传信恪王府。”他最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杨轶,“不过我至多等你到年底。” 两人离去之后,杨轶也跟着下楼,往后假山后面走去。 文家院子还没建好,那些女孩仍暂时安置在凌王府。 师殷殷与云怀霖、师沅沅前往凌王府探望,直至未时三刻,才回到宁王府中。 她走下马车,门口的勋卫给她让路,正要进去,身后有人叫住她。 “师二娘子,好久不见。” 声音有些熟悉,师殷殷闻声回头,竟是闻人容时。 碍着王府门口有勋卫把守,二人说话不便,于是师殷殷把他领到远一些的一棵树下。 “闻人少主,你又亲自来为宫里运茶叶吗?”她记得,似乎上次他就是跟着运茶队一起入京的。 “我......”闻人容时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入冬天冷,家父恐路上出事,便让我盯着。” 师殷殷轻笑,“这是应当的。”毕竟皇帝怪罪下来,可不是一件小事。 说来也怪,前世她怎么没发现,他们这位皇帝的脾气如此古怪。 平时看着也是和声悦色的,可就是无形中给人很大的淫威。 也许这就是天子威严吧。 “经年一别,师二娘子一切可还好?”闻人容时目光灼灼看着她。 “我都好,只是......”她回头看了眼门口的勋卫,“皇家规矩甚多,现在宁王府又被监视,少主还是改口吧。” 闻人容时并不惧怕,“无碍,他们又听不见的。” 师殷殷欲言又止,果然是不经世事的少主啊,跟以前的她一样不知祸从口出的。 许是察觉到她的为难,闻人容时又补了一句:“这里只有我们二人,若是有旁人,草民自当请王妃安。”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殷殷哭笑不得,“我并非要以王妃身份压人......” “我知道,”闻人容时轻笑,“我还会在京中待一段时间,师二娘子得了空,不妨还来孟府寻我。” 师殷殷疑惑,“如今已是冬月,你此刻启程,回到益州也差不多该准备年事了,怎么还要留在京中?” “有些事要处理,”闻人容时风轻云淡说着,“在子羡家过年也是一样的,想来京中的年味应当别有一番风味。” 师殷殷便不再过问,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 她微微垂下眼,“可就算少主想在京中过年,以我如今的身份,也不便拜访孟府。” “无妨的。”闻人容时仍然笑着。 无妨的,你不便来找我,我也能去找你。 忽然,不知何处的树晃动一阵,二人双双回头。 可明明没有风。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