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殷殷将师沅沅带到师澄夫妇身边,便也回了宴席中,却又被云怀霖喊去与她同席。 云怀霖低声说道:“予棠,阿萝确实对四哥有过心思,但既然四哥选了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师殷殷心下道,你还是站她那一边吧。 但面上还是要维持是她去跟皇帝求旨的形象,便道:“我知你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也没有要同她置气。” 这时师殷殷瞥见徐织箩端着一杯酒去敬云如璟,却只一瞬间便收回目光,装作看不见。 云如璟看了师殷殷一眼,心下了然,但偏不如她的意。 他起身之时,故意碰撞桌椅发出动静,引得周边的人看去。 师殷殷仍想装傻,但云怀霖拽着她的胳膊,“予棠你快去呀,别让阿萝在四哥面前说胡话!” 师殷殷低声说道:“那我们一起去?” 于是二人一起端着酒杯走过去,但没走两步,云怀霖就被拦了下来。 “你去作甚?”苏瑜端着酒杯与她对碰,又把她推回席中去。 师殷殷后知后觉云怀霖没跟上的时候,已经走到云如璟身边了。 徐织箩先行与云如璟碰杯,又挑衅地看了师殷殷一眼。在准备一饮而尽之时,她左脚猛地一崴,朝云如璟倒去。 云如璟见状立即伸脚绊倒师殷殷,自己也朝师殷殷倒去, 师殷殷感到脚下一空,正要抬手扶桌,却被一股蛮力钳制住手腕,朝地上扑去,最后倒在云如璟怀中。 徐织萝自然扑了个空,倒在地上。 三人引起不小动静,云怀霖等人纷纷围上来关心过问。 秦筝也慢悠悠走过去一探究竟。 云如璟将师殷殷拉起,十分关切地问道:“师二娘子,你没事吧?” 师殷殷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见徐织箩在云怀霖的搀扶下起了身。 徐织箩不仅计划落了空,还见云如璟这般关心师殷殷,心中气极了,便冷着脸说要更衣,转身离去。 云怀霖不明所以,她看向另外两人,问道:“四哥,予棠,要不你们也先去更衣?” 二人点头应下,随着侍从去了。 徐织萝走得极快,师殷殷和云如璟跟在后头,没一会儿便看不到她的背影了。 师殷殷终于反应过来了刚才的事,冷言嘲讽道:“殿下身手好生敏捷,硬拉着我来挡桃花。” 云如璟不甘示弱回击她:“师二娘子也不赖,险些就摔不到你了。” 师殷殷气的够呛,快步甩掉他,走进云怀霖说与她的一间屋子。 如今已入冬,大家都叠穿了好几层衣裳,只需将外层玷污了的褪下,再穿上主人家备下的专供客人换用的外衣即可。 师殷殷推开门,却没想到徐织萝也在这。“徐娘子,真巧啊,我还以为娘子会回自己屋里更衣呢。” 她的本意没想与之作对,语气也很平静,可在徐织萝听来却像是挑衅和炫耀。 徐织萝刚披上外袍,忍着气瞥了师殷殷一眼。 “大家都说师二娘子出身将门,所学尽是些刀剑功夫,可我看娘子和那些弱柳扶风之辈也没有什么区别。” 师殷殷宽衣的动作有些停顿,随即低声一笑,继续解着披袍。“若我说,我是被人绊倒的,你可信?” “且不说当时你身边并无他人,你既习武,怎会轻易被人绊倒?”徐织萝有头有尾地分析起来。 “你故意摔倒,逼璟哥哥不得不碍于情面扶你,如今还想污蔑他绊了你不成?” 师殷殷也不跟她争执,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确实是如她分析的那样。 可师殷殷的沉默让徐织萝更加恼怒,她跑到师殷殷面前,抓着对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 “师予棠,你别以为用些小伎俩就能博得璟哥哥的心,我与他认识的时候,京城还没你们将军府呢!” “我听徐娘子的意思,怎么好似我插足了你和宁王?”师殷殷推开她的手,与她四目相对,“可明明我才是陛下黄纸红印定下的宁王妃啊。” 徐织萝见她如此嚣张,语气越发恶狠,“别以为只有你才求得来诏书!” “我劝你还是别天真了。”师殷殷毫不留情道破,“你还真以为在恭国公府住个几年,就是郡主了?” “君子一言都驷马难追,何况天子之言,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师殷殷故意把话说重些吓唬她,若她当真去皇帝面前闹,肯定又是封个县主嫁人了事,如此不白受她骂了几句,又捞不着半分好处? 听她这么一说,徐织萝果然面露惧色,但仍嘴硬道:“哼,听说你们婚期定在来年暮春,时候还早呢,可别半路真出了岔子,到手的王妃就飞了!” 这倒是提醒师殷殷了,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有意提点着。 “我虽闹到紫宸殿,可陛下到底是天子,哪能是我说两句他就妥协的?那定是他认可师家,认可我。” “与其想那些歪门主意,你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讨陛下欢心,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一个孺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