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鹤冷笑,“怎么,你还能搅黄这门亲事不成?” “那哪能啊,我也不知道世子心中所想为何,若是想成这婚,那我自然不能搅了您的好事。” 师殷殷说道:“若世子不想,那只能说明您无法反抗长公主的安排,如此,我更不能不自量力。” “那你去楚府有什么用?”徐万鹤似被戳穿了一般,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 “世子就不好奇怪,楚泓仪落水的真实原因和目的吗?”师殷殷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下声音。 “推她落水的侍女完好无损地待在楚府,所以你我都认为是她本人的授意。” “万一,她也是受害者呢?” 师殷殷的声音很轻,却重重落在他的心上,他皱着眉头,有些不屑,“何以见得?” “游园会上,她接过长公主的赏赐,可是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呢。”师殷殷意味深长地笑着。 徐万鹤噤言,半晌,又问一句:“你想要什么?” “我若替世子化解这姻缘之劫,世子不得也送我一段姻缘吗?”她又为徐万鹤添上一杯酒。 徐万鹤不解地看向她,没说话。 师殷殷又继续说道:“我想让世子帮我留意一下,京中子弟哪些可为良配。门第可放宽些,重要是君子。” 徐万鹤更疑惑了,“你确实及笄已久了,可若要寻夫婿,也该长辈出面,问我作甚?” “家父长年征战,家母又深居宅内,哪有世子您对同龄男子了解得多呀!”师殷殷又开始忽悠他。 徐万鹤狐疑地打量着她,显然不是很信,突然想起什么,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倒有一人,门第无需担心,为人绝对是君子。” “何人?”师殷殷眼中一亮。 “我那即将开府的表弟,”徐万鹤笑道,“四皇子。” 他可没少听说师殷殷三天两头往青衿阁跑的事,自然也和其他人一样好奇。 师殷殷笑意凝滞在嘴边。 还君子?说他是竖子都算抬举了! “四殿下身份尊贵,我自不敢高攀。”师殷殷忍着怒意恭维道,“还望世子多帮我留意世家子弟。” “可你与他不是......”徐万鹤还是很好奇二人关系。 “我都没刨根你与泠姬的事,你就别问了吧。”师殷殷实在挂不住脸了,声音有些急躁。 徐万鹤失语,似是领悟了什么,“所以你这般躲躲藏藏来找我,不会是担心被他知晓你问我要郎婿吧?” 师殷殷意识到他可能是误会了,于是故作悲恸,“我与四殿下不合适,日后也会注意往来分寸。” 随后她又沉声说道:“我家祖上是经商的,故而也略懂一些行商之道。既是做买卖,那还请世子遵守道义,今日唯有你知我知。” 徐万鹤端起她为自己斟的酒,“成交。” 二人举杯,双双饮尽杯中酒,也意味着这笔“生意”谈下了。 可徐万鹤还想着为自己这个表弟美言两句:“其实知衍为人还是挺好的,你若当真是与他有误会争执,不妨坐下好好......” 师殷殷觉得聒噪极了,于是戴上面纱,“楚府不是那么好进的,我还得回去从长计议。” 她又去架子上拿回琵琶,“也请世子抓紧时间替我物色。” 看着师殷殷走后,徐万鹤摇着头叹气,现在的小娘子怎么一个个都叫人摸不着头脑? 云如璟仍坚持不懈让陈郢每日去请师殷殷,可这回师殷殷没去,她让陈郢带一句回去。 “前几日荣王妃相邀,与我说了好些话,我才恍悟这些时日的叨扰,险些扰了四殿下清誉。有劳陈护卫替我向殿下致歉。” 此话传到青衿阁,陈郢问道:“可要派人暗中探查二人往来?” 云如璟头也没抬,漫不经心说道:“她疑心重,别派人跟着,让傅见山去。” 师殷殷没有什么正经由头拜访楚府,思来想去,便递了帖子请楚可盈来归尘居体验一番曲水流觞。 听闻自乞巧游园得长公主青睐之后,徐楚两家走动密切。 又从徐万鹤的态度来看,这亲事应当是已经定下来了,而恭国公府这位未来的世子妃,却不见有任何得意之势。 她一袭青衣,坐在溪边的席位上,微黄的落叶铺在裙边,她似是融于这一场秋风之中。 “不知此地的茶点、琴曲,可还称楚娘子心意?”师殷殷问道。 “都挺好的,”楚可盈微微一笑,“从前去的曲水流觞,皆是赴宴应酬。像这般静心听琴的流觞,倒是第一次来。” 师殷殷又道:“本来想请楚娘子去听书的,可又不知下次再见会是何时。如今将近仲秋,这溪边清冷,再过些时日便不适合饮这流觞了。” “还是师二娘子考虑周全。”楚可盈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师二娘子......常去听书吗?” 师殷殷没听出来她是何意,答道:“闲来无事便喜欢去听,西市有家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弹拉吹唱皆不在话下,他口中的人物那叫一个活龙活现!”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