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怕老幺走不出情伤,时时关注着老幺的动静。 一大早看见沉寂多日的妹妹正抱着白眼狼滚泥地,也是各自躲在角落看个痛快。 等老幺洗完澡,又坐在窗前发呆,老三心疼道:“这气还没撒干净?要不让二哥把杨括绑来也滚个几圈?” “三哥,别提那人。” “你放不下吗?” “如果他选了品性端庄的姑娘退了婚,我也就心服口服了,他竟然会喜欢忘恩负义这类的,我就瞬间没想法了,这不是眼瞎吗?” 老三“啪”的一声,用扇子重重拍了茶几,“老幺,好样的!” 说完,笑着拿出一袋哄孩子的点心放到妹妹桌前,“那你好好消化世间险恶,哥去找找有没有好铺面,给你多攒点嫁妆。” 一个月后和杨家的结果,有点超出老三的预料外,杨括的才华得了杨祭酒的青眼,虽然他提议放弃陈悦画,但是杨括认定了陈悦画,族人中难得出了个佼佼者,杨祭酒惜才,最终同意给陈氏族中成绩优秀的学子写一封仁见书院的入学推荐信,条件是,此学子必须经过他考察,他还不至于为了远房亲戚坏了自己的信誉胡乱举荐,虽然推荐信的分量很大,但能不能入学还是看学生自己真本事。 当晚来陈家说和的人就是陈家族长,为了家族长远发展,和杨家和解是最优选择。当年陈家祖父赚了钱第一件事就办了陈氏族学,书中自有黄金屋,想整个家族往上走,教育往往放首位。 陈氏族长分外感激陈善贤一脉,如今陈家村的繁荣,领头羊就是陈祖父。 他本以为要劝动宠女狂魔要费些口舌,陈善贤出乎意料的冷静。 “再加一条,我就同意。” “你说。” “给我女儿一间皇城的铺面。” 陈族长:“……” 他就知道! “皇城的铺面,可老鼻子值钱啰,杨家还没你家富贵呢,你确定他们拿的出来?” “三爷爷,你要想想,杨括不退亲,杨家在皇城那些房子,田产啊,最后还不都是杨括和我家丫头的,现在这亲退了,我家丫头损失可大了,我要间铺子,不过分吧……” 这么说,确实不过分,敢情陈二房打算以后时不时去皇城膈应下杨家? 确实是这家子行事作风,他不关心这个,他只关心国子监祭酒的推荐信,学识水平相当,多封推荐信就是一块巨大的敲门砖啊! “我想问问你的意见,这份推荐信给谁?” 陈家二房的孙子辈年纪都还小,所以这封推荐信自家人用还要等几年,但几年时间谁说不会出变故呢,巧好族中也有个天赋异禀的孩子,族长今天主要是为这件事。 陈老爷子豁达,他觉得陈善贤不会差到哪儿去。 “那还用说,今年年纪正合适入学的只有陈凛,阿墨(侄子)今年参加会试,以他成绩及第没问题,名次可能没杨括那么好,杨祭酒亲自考察后才会写推荐书,没硬本事的也白搭,陈凛最合适,品性坚韧,若是能出人头地,对他还是对族中,都是极好的。” “好!好!”陈族长没忍住,重重拍了下大腿,“三爷爷没看错你!有你这样子孙,是我们陈氏一族的福气。” 陈父客气答道:“你可别这么说,一荣俱荣,就是我们老幺有些淘气,小时候没少闯祸,望您和小叔包涵。” “……” 忽然想起陈宅隔壁小胖被陈六套麻袋下黑棍,下午他娘就跑到他家告状,因为他儿子是村长。 还有两个月前,把肖家二小姐炸得满身牛粪,肖家夫人特意从城中跑到他家告状。 想想,有些心塞! 别说杨括,正常的小郎君都吃不消陈六这类型的。 杨家一下子拿不出那么现银,但大房为了无后顾之忧,借了杨家三万两,凑齐给了二房。 和大房所有生意交接完,陈善贤做了重大决定,长子继续留在老家南溪郡掌控祖业,陈二继续扩大镖局,老三不用他谋划,目标逐步把生意做到皇城,其他人举家搬迁至仁见国和玉的边境城云烟城,云烟城山多气候干燥,邻近黄沙漫天的沙漠,居住环境比起南溪郡差很多,即便和玉和国互通贸易,有些商贾并不乐意前往,陈善贤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壮大陈家的契机。 路途期间,陈家帮助了一位流浪街头的老妇人,见老妇人无处可去便一同跟着他们前往云烟城。 谁知道捡了一位大佬。 一年后,老夫人满意地看着陈圆润,把自己的来历缓缓告知。 她来自龙珀大陆另一端,那个神秘的雪满国,因为两国各处一端,距离太遥远,对雪满国资料只有零星的记录,老妇人说自己游历整个龙珀大陆就想找个根骨奇佳且合眼缘的徒弟来传承自己这一脉武功,经过这么多年游历,才发现陈老幺最合她心意,想收入门下,因为这门武功的特殊性,要带她回雪满国。 陈氏夫妇自是不肯的,闺女已经年满十五,因为退亲波折,还得好好相看夫家呢,加上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确实放心不下。 白师傅不死心,继续留在陈家先把基础功夫传授给陈圆润,又过了一年,陈圆润亲自跪在双亲面前想跟随师傅学习武艺。 “润宝,你是姑娘家家,何苦呢?” “爹,娘,我想变强!” 云烟城的外贸生意,想分一杯羹的人不少,陈家又是新来的,即便陈老爹手段了得,也不可能无风无浪,好几次遭受地头蛇的压迫,都是师傅出手帮忙。 两年了,陈家已经稳稳地扎根云烟城,她想去追求更高的武艺,学成归来,更好的守护陈家。 “你是姑娘家家,有爹和哥哥们守护你就好,爹娘只希望你这辈子平平顺顺……” “爹,你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束缚,我在武侠话本中看到一句话,‘强者不需要规则’。” “……” 不需要规则,你想上天吗! “我们仁见国权力最高的帝王都不可能随心所欲,你别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