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打量了一下进来的几个人几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看这几个人的身形长相不像是中原人。 走在前面的人脸上有个黑豆大的痦子,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周少瑾:“你管我们是什么人,我问你,你就是这里的神医?” “这里没有神医,只有郎中。” “我不管,你什么神医郎中的,你赶紧给我们大哥治伤,治好了有赏,若是治死了,兄弟们就砸了你的医馆,用你这小娘子抵命。” 此时,医馆的门口围了不少百姓。 周少瑾知道,她刚刚在这里的百姓心里有了一点信任感,若是今天这个人救不活的话,那这点信任就会被打破。 可是当周少瑾查看了那人的伤势之后,就知道这几个人不是来给他治伤的, 而是故意来砸她的招牌的。 因为躺在担架上的这个人,胸口要害处插了一把匕首,也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匕首在,这个人还能活一阵,若是将匕首拔出来,不出一刻就得毙命。 他先点穴给他止了血。 “你们出去!外面等着,两个时辰之后,我再叫你们。”周少瑾毫不客气的对她们说道。 那些人听了此话之后,想要出言不逊,苏晴挡上来长剑出鞘,横在他们跟前,“若想比划,我们出气比划,一个一个来还是单个来,本姑娘都奉陪。” 那些人听了此话之后,倒是来了兴致。 吆喝着同苏晴出了医馆的门。 苏晴将医馆的门关上,周少瑾为了不让人中途打扰,在里面上了锁。 对地上的人,采取了特殊而冒险的救治方法。 苏晴在外面与那四个人比试。 起初的时候,他们还是一个一个的上。 都被苏晴几招就打趴在地,后来索性脸也不要了,四个大汉将苏晴团团围住。 看热闹的老百姓, 不断的给苏晴加油打气。 有不少围观的男人开始为苏晴打抱不平: “男的欺负女的了,人多的欺负人少的了。” “要不要脸,四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 “就是,要不要脸,传出去你们还混不混?” …… 不一会儿,四个人遍体鳞伤的倒在了医馆的门外。 有被打掉牙说不清楚话的,有眼角打破流血看不见的,有被卸了手腕拿不动刀的,有崴了脚走不了路的。 一个个都哭丧着脸站在苏晴的面前。 “还打不打?”苏晴扛着剑问他们。 他们的头摇的的跟拨浪鼓一样,“咱兄弟从来没有见过,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 “这就叫能打吗?告诉你们里面那个,比我还能打。”苏晴得意的朝门里面指了指,“若是你们落在她的手里,别说一个时辰,应该活不了半个时辰。” 几个人吓得浑身哆嗦,“不敢了,咱们再也不敢了。咱不打了,咱这就抬了小六子走人。” “里面的人,不是你们大哥吗?怎么又成了什么六子了?”苏晴瞪了他们一眼,大声呵斥道,“说实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四个人被苏晴吓得一哆嗦跪在了地上:“咱们是为了吓唬你们,让你们赶紧给他治伤,才说伤着的是大哥的。” 此时,周少瑾从里面将门打开,道:“人已经无碍,你们是将他留下养伤,还是将他抬走,若是抬走的话,现在扶了诊金就可以抬走了。” 四人听了周少瑾的话之后,愣在当地,宛如木鸡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我们抬走,多少钱?” “五十两银子。”周少瑾伸出了一只手说道。 他们四人不情不愿的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在了周少瑾的手中。 进到房中将人抬了出来。 临出门,周少瑾道:“你们先现在看好了,人是活着的,回去之后,若是你们让他受了别的伤,导致他死了, 我可不负责。” 他们看向躺在担架上等人,确实他的呼吸比之前顺畅了,只是脸色依然惨白。 胸口的匕首也没有了。 伤口已经包扎好。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躺着的人,慢慢睁开了眼,虚弱的对周少瑾道:“多谢神医救我,我不想走,我想康复了再走。” 四个人听了此话之后,道:“难道我们还照顾不好你吗?走——” 四人将伤员抬走之后,看热闹的老百姓也议论纷纷,“刚才抬进去的那个死人让神医给救活了。” “神医就是神医。” “我说吧,你们还不信。” “有神医在,我们杨湖镇有福了。” “要是神医早点来我们这里就好了,呜呜……” 此时一个妇人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她一哭,好多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苏晴朝周少瑾看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哭什么?” “我儿子因为怕得瘟疫,想偷偷跑到云南去,他都到了界碑了,又被抓了回来,被官兵活活打死了。” “我当家的也是,心里想着去云南能有活路,没想到反而死在了路上,呜呜……” 周少瑾不解的问道:“云南又不是别国,为什么不能去?是云南那边不收,还是这边的官员不许你们去?” “一直不许去,是这边的官老爷不许我们去,说都跑到那边去了,我们这边的田荒了没人种,兵役也完不成,所以不让去云南。若是要探亲,需要城里的官老爷盖戳批印才行,可是我们老百姓哪有这些门路,一天天的连官老爷的面也见不到,根本就去不了云南。” “可是,现在这边起了瘟疫,他们只是封着我们,也不让给我们派郎中,也不送药材,只让我们自生自灭。是一点儿活路也不给我们留啊。” 周少瑾点点头,意味深长的朝着刚才那四个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低声对苏晴道:“带几个兄弟,将刚才离开的那四个人抓一个回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苏晴点点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又将 他们抓回来?” 周少瑾冷冷一笑,道:“我大约知道是什么人给这里的百姓下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