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巷子里,严素娟正站在马车上冲着周少瑾骂,跟着出来的下人忙将她拉进车厢里,调转马头急匆匆的离开。 严素娟依然在马车里骂道:“凭什么,老天凭什么如此厚待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让她活着回来了,她一定没有去草原打什么单鞑,是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给她打的吧……” 跟在外面的嬷嬷吓得赶紧劝道:“我的祖宗,少说两句吧,她现在可是我们大寒的功臣,你没看百姓多拥护她吗,就差把她供起来了,你还说这种话,小心惹祸。” “嬷嬷以为我好言好语,那个小贱人就能放过我吗?不会的,我们两个,从我认识宋承林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是一辈子的仇人了。” 说完此话,严素娟脸上冷冷一笑:“只要她以后在京城生活一天,我们就得斗一天,她以为她立了功,就能跟我抗衡了,真是做梦。” 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车里是谁,她是不想看到周将军活着回来?真是禽兽不如。” “这个女人可真恶毒,没有周将军,哪有我们现在的太平日子。” “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你看她刚才坐的不是宋家的车吗?” “宋家?哦,就是那个女人和宋家那小子联合起来逼着周将军不得不和离的!他们俩真是缺了大德了。” “哎呀,这种男人不要就不要吧,我们周将军自会找到更好的。” 此事一下将宋家再次推到了风口浪尖。 周少瑾也听到严素娟的叫骂,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滞。 她从未将严素娟看在眼里,无论严素娟如何诋毁,都无法抹去她为大寒所做的一切。 她抬头望向母亲,眼中满是歉意:“母亲,我回来了,是我不好,没有及时跟你们通信,我一会儿就回家,您给我做些酥烙,好久没吃,着实想了。” 杨氏听了此话,一面擦泪,一面笑:“都这么大了,还只是想着吃。” 嘴里如此说,可是忙拉着三个孩子回家做酥烙去了。 纪言川和纪言玉偷偷在骑兵的队伍里瞄见了兄长去,开心异常,一步一回头的跟杨氏去了。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忍不住大声说道:“周将军,你是最勇敢的战士!你是我们的女英雄!” “是啊,周将军,你永远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周少瑾向众人回了一个坦然的笑,扬声说道:“谢谢!” 说完飞身上马,引的百姓阵阵喝彩! 被人拉走的严素娟,没有回宋家,而是命人将车赶到了晋国公府。 她要找自己的父亲商议如何对付周少瑾。 严素娟刚刚坐下,晋国公就从外面回来了。 “我正准备命人找你,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在街上就嚷嚷起来,现在这周少瑾是什么身份,在老百姓的心里是什么存在,你不知道吗?” 父亲一进门就劈头盖脑的斥责,让严素娟十分委屈,“父亲,我可是国公府的小姐,她算什么东西,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现在她有了军功傍身,我就更不能动她了。以后我就任由她欺负吗,呜呜呜……” 严素娟说着趴在晋国公的肩膀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晋国公夫妇一直宠爱这个小女儿,见她如此难过,忙换了一个语气,道:“好了好了,父亲并不是怪你,而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你若是跟她正面冲突,会吃亏的,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为好。”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老是从长计议,再等女儿就要被这个女人害死了。” 晋国公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不可胡说,区区一个周少瑾,就算她有军功,可终究只是太医之女,而且她有林家的背景,这是她致命之处,林家是皇帝心中永远的一根刺,而且是拔不出来的那种刺。” “父亲,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我不想再看见周少瑾,若是父亲想不出办法的话,那我就自己想办法。”严素娟从晋国公的身上起开,一脸冷峻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晋国公似有若无的点点头,“你稍安勿躁,我猜晋王也不会容下她的。” 严素娟听到“晋王”的两个字,一脸厌恶的道:“别在我面前提他,提他我就觉得恶心。” 晋国公长叹:“可是我们跟晋王府盘根错节,是无法割舍的关系,在这层关系上, 你只能忍耐了。” 听到自己的父亲让她忍耐,她只觉自己气的心里“突突突……”跳的厉害,感觉下一刻,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天下好看的男人那么多,他找谁不行, 为什么非要找宋承林。 宋承林是她的丈夫啊! 现在宋承林莫说与她行周公之礼了,都已经连她的房间也不进了。 “好了,这件事生气也没有用,为父也会劝诫晋王专心正事,不要在这方面过于痴迷。”晋国公也为此事憋气,可是他管得了晋王吗? 虽说自己是他的亲娘舅,可是晋王手握兵部,是个要图谋天下的主,自己在他跟前说白了,也是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