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一听这话。冲李氏笑道:“宋家不怕丢人,就让他们送吧。” 李氏也不用周少瑾让,自己在南墙边的圈椅上坐下:“傻子,你想想真的送了官,宋家是丢人,你可是丢命,还不赶紧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周少瑾捣药的手没有停。 李氏叹了口气:“虽然这不是上策,可是除了暂时答应他们贬妻为妾,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难道你还想着他们能给你放妻书,别做梦了。” “做正妻的时候,都险些被打死,做宋家的妾,就不会丢命吗?”周少瑾冷冷一笑,她撸起自己的袖子,将密密麻麻的伤摆在李氏的面前。 李氏见了忙抱住她的手臂,眼泪止不住流下来:“老天爷,这都是老二打的?”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他们这样的威胁吗?现在我绝不会再与他做无谓的纠缠,他要鱼死网破那就鱼死网破。” 前段时间周少瑾险些送命,李氏听了宋承林的话,以为是周少瑾自己寻了短见,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李氏抱着她哭的哽咽难鸣。 周少瑾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五年前,她还是林如南的时候,眼泪就已经哭干了,她也不爱看其他女人哭。 见李氏哭成这样,扶她坐下。 李氏一面拭泪一面道:“我不坐了,这就去回话,倒要听听公公婆婆怎么说。” 到了正房之后,李氏将周少瑾“鱼死网破”的话传给了宋忠。 宋忠气的喘着粗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本来他只是想威压周少瑾,也不是真的要将她送官,若是她能答应做宋家的妾,那她的嫁妆自然也就依然归宋家支配,没想到周少瑾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此时,宋承风从外面急急忙忙走进来,将房中的下人打发出去,道:“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现在外面传的很不像话,说我们承林的腿好了之后,就想抛弃糟糠之妻,再娶名门贵女,还要想办法霸占结发妻子的嫁妆,说我们宋家离了周家的嫁妆,饭也吃不起了……” 说到这里他摇头道:“还有很多不堪入耳的话,外面的说书先生,都编成评书了。” “这些话是谁传出去的?查,赶紧查。”宋忠气的浑身哆嗦。 宋承风摆摆手道:“父亲,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显而易见,但是现在再查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是想办法将此事压服下去才是。” “怎么压服,我们宋家在京城算老几,既不是皇亲也不是国戚,我们拿什么压服,谁能听我们的。”宋忠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没了主意。 “儿子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请国公爷帮忙处置。” 宋承风说完此话之后,附耳道:“父亲,我偷偷问了承林, 他与严小姐已有夫妻之实,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很是宠爱这个幺女,绝不会委屈了她,定然是要嫁到我们家的。” 宋忠听了此话之后,两眼一下就有了光,“真的?” 宋承风点点头:“但是这个话决不能说在明处,只恳请他帮我们压服一下外面的谣言,毕竟也是为了他自家女儿。”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一笑:“若是严小姐知道周氏将老二打了,她能不心疼?能不给承林出这口恶气,到时候,我们即便是不报官,周氏能有好果子吃吗?” 李氏侧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他如此阴险。 周少瑾自从进了宋家的门,为了宋承林的腿疾,尽心竭力,日夜伺候。 现在宋承林恢复如初,宋家的人包括自己的丈夫,就将以前的事轻轻抹掉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他们就将她当成宋家飞黄腾达的绊脚石了。 全家人群起而攻之,还不允许她反抗。 若是宋承风以后遇到了公主郡主要嫁她,自己说不定还没有周少瑾的下场好。 想到这里,李秀云不由得后脊背发凉。 宋忠听了宋承风的话之后,顿时有了底气:“好,我这就去晋国公府走一趟。” 说完,立马让人备车出门。 他在晋国公府从未时一直待到酉时才回来。 宋承风忙迎着问道:“父亲,国公爷怎么说、” 宋忠笑道:“外面的事情不用担心,国公爷自会命人处理,明天周氏去送药的时候,国公夫人亲自跟她谈,让她乖乖做宋家的妾。” 说完此话,他一脸的洋洋得意:“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医女,以为见过一面国公爷,就真能跟我们宋家和离了,我们怎么这么给她脸呢,到底是我们跟国公爷更近些,她算什么东西。” 宋承风笑着点头,不过他依然有顾虑:“只是以后国公府的老夫人还需要她看诊,她不会以此为条件,威胁国公爷吧?” 宋忠听了此话之后,瞪大眼睛道:“什么, 她敢威胁国公爷?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宋承风忙摆摆手, “儿子只是担心,量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