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祖父,庆安侯老泪险些掉下来。 这就意味着,孩子如铁般的心防已经有所开裂,起码愿意认他这个祖父了。 唐烨说道:“祖父,我说能治愈你的旧伤,你可愿意相信我?” 庆安侯毫不犹豫地说道:“你身上流着老夫的血,老夫自然相信你!” 好吧,唐烨眨巴两下眼睛。 手一挥,凭空多了一口诡异的棺材。 唐烨笑吟吟地说道:“我若想请祖父入棺材中躺一躺,祖父可还愿意?” 这话其实就已经很惹人火大了,世上哪有小辈逼长辈躺棺材的啊? 这分明就是诅咒! 庆安侯爷虎躯一震,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可!” 这是自己嫡亲的小孙女儿,不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愿意配合。 一是因为天然的信任,不认为孩子会对他不利。 二呢,如果一个恶作剧能让孩子消除心结,他愿意以身试棺。 甚至,老侯爷还有心情开玩笑,“阿烨,不舒服祖父可不答应啊!” 唐烨:……用棺材的神秘力量吸取庆安侯体内的至阴之气,这只是其中一环。 更重要的是存了试探之意。 一旦便宜祖父不肯配合,不愿意再相信自己。 甚至勃然大怒,她都不会再继续下去。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庆安侯竟然丝毫不怀疑她会做不利于他的事情。 这种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还真不赖,唐烨难得生了几分羞涩。 讲真,最初的时候,她确实想搞个恶作剧。 为什么啊? 因为唐烨不是好人啊,她从来没把自己划归到人美心善的行列。 人美吗?心善吗? 十二岁的年纪身体单薄,年纪尚小。 莫名其妙的,性子也在被此间天道逐渐同化成十二岁的状态。 带着天然的恶劣,总想做些打鸡骂狗招人讨厌的事情。 顶着一头火红色的鸡窝头,总想风风火火的和黑子一起搞事情。 所以,她现在的状态既不美也不善。 但是,庆安侯爷却一直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于是,唐烨难得良心发现,“祖父,你直接躺上边吧!” “好!” 庆安侯一个弹跳,直接躺到了棺材板板上边儿。 讲真,他这样做只是想哄一哄这个被唐家抛弃了两世的小孙女。 多好的孩子啊,却被狼心狗肺的好大儿为了不知所谓的白月光,惨遭抛弃残害。 没见到人的时候尚能自控,看到人后,老爷子一下子就心疼了。 可当他真的躺到棺材板板上之后,突然全身有了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如同有微微的电流通经全身,更或者是针灸正中穴位般,痛并舒服着。 与此同时,因为阴气正在被以抽丝剥茧式的剥离,陈年旧伤,似乎正在缓缓好转。 哦不是似乎,是正在好转。 唐烨凑过去,“祖父,我这棺材板好吧?” 庆安侯爷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哽噎着说道:“阿烨,你不用试探,祖父无心觊觎。” 唐烨幽幽叹息,“你这老头儿无趣的很,怎么就没生出贪婪之心呢?” 疗伤不耽误交流感情,庆安侯温和地看着她,“如果祖父想要夺宝呢?” 唐烨伸手拍了拍老棺,“夺走就夺走了呗!” 老棺陪着她经历了许多风雨,极有灵性。 若被人夺走,只能说明缘份不够。 她没啥表示的无所谓,却成功激怒了老棺。 正替庆安侯疗伤的老棺,突然开始暴动。 老棺,“此处不留棺,自有留棺处。 爷走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树叶。” 因为老棺暴动而被掀下来的庆安侯,一脸懵逼,心里的想法是:宝物有灵,还是个有脾气的灵。 幸亏我没打宝物的主意,一是压根没想,二是没敢。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庆安侯,“阿烨,它……” 唐烨没理会老棺,只是说道:“祖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在唐烨看来,庆安侯身上那层浓而不散的阴气,基本已经被老棺净化掉了。 庆安侯此时只感觉全身轻松,恍似卸下了千斤重担。 就连凝滞不前的修为,也有了隐约松动。 “阿烨,这是……怎么回事儿?” 唐烨挑眉,“张嘴!” 一颗丹药塞嘴里,入口即化,庆安侯只感觉全身暖洋洋的,竟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回到了巅峰时期。 庆安侯,“阿烨,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丹药?” 唐烨,“不过是对症下药罢了!” 当初的寿元果,唐烨凑足其他几味材料后,炼制了一炉。 成丹三颗,在感觉到庆安侯体内生机萎靡后,一时心血来潮塞给他一颗。 原本,庆安侯没太在意。 只是单纯以为是上好的疗伤丹药,毕竟,寿元丹那么高大上的宝物,怎么可能被如此随意对待呢? 如果知道庆安侯心之所想,老棺肯定暴跳如雷,“老子这么高大上的神物,死丫头都不知道好好珍惜,更何况一颗区区的延寿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