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我在方杞的带领下,来到了骊山脚下的威曼医院。 威曼是由方正资本出资建设而成的一家高端私人医院。 在医院里,我和方杞见到了威尔逊医生,他是一个身材挺拔,五官立体,蓝眼睛高鼻梁,留着络腮胡的美.国人。 他和方杞全程用英语交流着,即使我初中高中学过几天英语,但听力绝对是我的噩梦,再加上他们语速极快,我甚至都不能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单词。 我有一种黑狗看书,肥猪听曲的感觉。 他们聊完之后,方杞推着我用各种仪器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折腾了大半天,再次回到幸福巷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西大街上新开了一家整形美容医院,今天开业,因此路边停了许多车。 方杞没有找到停车位,往前面开了很久才找到一个空出来的位置。 将车停好之后,方杞推着我朝巷子口走去。 途中,我说道:“后天我找人送我去,你就别来了。” 方杞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大哥,你这一路上都说第十二遍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嘱咐道:“方杞,我跟你说真的,你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方杞加快了步伐,推着我来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自助情.趣用品店门口。 我不解的问道:“你干嘛?” 她理都没理我,刹住轮椅后,左右看了看,一头扎进了店里。 我就这样,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正对着情.趣用品店。 正在这时,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姑娘从远处走来,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随后捂着嘴,憋着笑。 轮椅的脚刹我无法控制,因此面对这些异样的目光,我只能埋下头,避免这些意味深长的目光。 已经从我身后走过的这群姑娘又折返回来,其中一个剪着短发,浓眉大眼的姑娘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大叔,你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已经半个月没清理的胡须,尴尬的笑了笑,回道:“不需要,谢谢。” 短发女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随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过了片刻,方杞从贴着各种挑逗图案的玻璃门里探出小半个脑袋,确认没人注意她后,以极快的速度走了出来。 我略带不悦的说道:“你干嘛去了?虽然你很漂亮,但我可是个正经人,你不会是想对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方杞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口枷球塞进我的嘴里,然后从后面重重的扣上。 她绕到我的面前,打量了我一番,随后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跟个街上的多舌妇似的,这下让你再唠叨。” 我试图伸手去解,但这是一种能设置密码的口枷球,我压根无法打开。 又试图强行扯开,但皮质的束带我根本不可能徒手扯断。 方杞看着我的眼神更加得意了。 我则双手合十,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方杞拒绝道:“不行,今天必须给你长个记性,省的以后让我心烦。” 以后?看来方杞确实是骗我的,她压根没打算离开我。 我想说些什么,但嘴里塞着口枷球,只能发出一些“嗯......啊......”的声音。 方杞拿出一只口罩,套在我的嘴上,威胁道:“今天我就给你留点面子,以后你要是在罗里吧嗦,我就不给你戴口罩了,让你在街坊邻居跟前颜面扫地。” 说着,她推着我回到了小院。 方杞确实没有打算恢复我说话的权利,葡萄架下,她端着一盘刚摘下来洗过后的葡萄,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一边一颗一颗的往自己的嘴里塞着葡萄,一边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着她再次做出了求饶的动作。 她放下果盘,从房间里找来纸和笔,递给我,说道:“来,写份保证书我就饶了你。” 我接过手,摇了摇手,示意自己不会写。 她则说道:“我说你写。” 我点头同意。 方杞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葡萄之后,才缓缓说道:“我苏北山,即今日起,绝对服从方杞的管理,她让我吃饭我就吃饭,她让我睡觉我就睡觉,她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她让我说一二三,我就不能说四五六......” 方杞瞥了我一眼,见我只写到“服从管理”这就没有继续写下去。 她一把拿过我的纸笔,趴在石桌上接着写了下去。 写好之后,她又找了只红笔,将我的大拇指涂上红色,强行让我在保证人这一栏按上了指纹。 做完这一切后,方杞看着保证书,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收了起来。 她摘下了我的口罩,正准备解开口枷球的时候犹豫了。 方杞说道:“你刚才写保证书的时候就已经触犯了条例,作为惩罚,你必须再戴一个小时。” 我向方杞投去了一个绝望的眼神,她则耸耸肩说道:“谁让你违反规定的,活该。” 正在这时,小院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是冯曜。 他睁大眼睛,张着嘴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杞,幽幽的说道:“你俩这大白天的玩的挺花啊。” 方杞这时才感觉到了为难,边急忙的解着口枷球,边对冯曜解释道:“苏北山太唠叨了,我想让他闭嘴,所以就......” 冯曜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弟妹你不用解释,哥都懂。” 说着,冯曜的脸上堆起一抹坏笑。 方杞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娇羞的低下了头。 终于可以说话的我张了张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上颚。 随后对冯曜说道:“你他妈的还知道来看看老子啊?” 冯曜轻飘飘的说道:“你丫是瘫了,又不是快死了,我用得着来看你吗?” 他们都用以前对待我的态度对待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瘫痪了而对我特别关照。 这让我很欣慰,至少有那么一瞬间,我还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我问道:“你不是来看老子的,那你是来干嘛的?” 冯曜不悦的说道:“老子忙完广告公司的事又盯生态园的事,你丫却在这里‘董卓戏貂蝉’,然后‘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不是有点忒不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