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玩几天再回去。” 事实上,我多么希望程知夏一直留在这,在这里没有魏建强,也没有她的父亲,但我知道,这一切终究是我自私的幻想罢了。 她身上背负着程叔的期望,承载着蓝威的命运,怎么可能跟我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在这里苟且偷生? 程知夏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来拉萨三天了,公司一堆事呢,我得赶紧回去。” 我有些诧异,问道:“你已经来拉萨三天了?” 程知夏点点头,说道:“嗯,这几天我一直在拉萨,后来找了个在这边做藏药产业的朋友,让他帮忙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了关于你的消息。” 我心里有些愧疚,于是说道:“对不起知夏,让你担心了。” 程知夏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没事,能见一见你我就很满足了。” 我又不舍的抚摸着程知夏的头发,就跟我们没有分开时那般。 停了停,程知夏又问道:“你的那位朋友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早上,他刚到这,我们就遇上了。” 程知夏呢喃道:“这个世界真奇怪,明明是我先来的,可是她却先找到了你。” 我不想把气氛弄的太过诡异,于是说道:“走,带你去吃牦牛肉火锅。” 于是,我拉着程知夏的手走进街边一家火锅店。 之后,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谈论起过去的事情。只是评说着一些当下的话题,诸如这个牦牛肉好吃,那家饰品店好玩之类的话。 我们是默契的,因为我们知道过了今天,明天就要奔赴各自新的生活,然后以朋友的身份相处。所以,这是一场告别。 告别以后,我们将不再拥有彼此! 终于,我们在夜很深的时候回到了酒店,令我诧异的是,程知夏竟然也住在拉姆家的酒店,可是三天以来,我们没有碰见过一次。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使然吗? 程知夏买了许多藏族的特产和服饰,我帮她拎到了房间,嘱咐她早点休息,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让我等等。 知夏说她逛了一天,老毛病犯了,肩膀疼的厉害,让我待会帮她按按。 我答应了下来,她说她先去洗澡,而我则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 我将微信等一些常用的软件下载并安装到了新的手机上。 本来想着悄无声息的离开,让知夏断了念想,然后好好和韩晓冬在一起,但是现在她已经找到我了,这种消失也就没什么意义。 程知夏洗完了澡,她只裹着一件浴巾走出了卫生间,雪白的身体在灯光的映衬下白里透红,犹如一只尚未熟透的苹果。 头发上没有擦干的水珠掉落在她的锁骨之上,又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 她走到我的身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钻进了我的鼻腔,疯狂刺激着我的雄性激素的分泌。 “这儿。”程知夏用自己半握的拳头轻轻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左肩。 我愣了愣神,随后用指尖捏住了她的肩膀,帮她按压起来。 手指触碰到她娇嫩皮肤的那一刻,那种久违的酥麻感再次袭遍全身。 或许是荷尔蒙的无限积攒和多巴胺的快速分泌,我浑身变的燥热,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终于,原始欲望在这个深夜得到召唤,我不再压抑自己,有些粗鲁的抱起程知夏。 我爱这个女人,爱她的容颜,爱她的思想,爱她的穿着打扮,爱她的言谈举止,爱她生气时的模样,爱她说话时的语气。当然,也爱她窈窕性感的身体。 今夜,我将要在这片圣洁的地方得到这个在我心中无比圣洁的女人! 躺在我怀里的程知夏用一丝略带紧张的眼神看着我,但她并没有反抗,只是用自己的双臂环绕住我的脖子。 我将程知夏轻轻的放在柔软的床上,然后吻了上去,十指相交,舌尖相绕。 我的手不安分的向下探索,在扯开裹在她身上浴巾的那一刻,我的脑子犹如被雷击中一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自问,我在做什么?我和她有没有未来? 既然没有,为何要玷污她圣洁的身体! 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无力的从程知夏的身体上翻了下来,躺在她的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待呼吸略微平息,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默默的抽着。 程知夏背过身去,身体轻颤着,伴随着刻意压制的低泣声,她哭了! 我们都试图冲破禁忌,可世俗就如一根铜打铁铸的锁链一般,牢牢的禁锢着我们的躯体,使我们动弹不得一丝一毫。 抽完一支烟后,我将烟头狠狠的按灭在烟灰缸里,随后侧过身,轻轻的抱住了程知夏。 这一晚,我们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也没做,只是相拥着,安静的待到了破晓。 一夜未眠的我终于有了困意,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境中的我在一片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柏油马路的混沌之中,捧着一束鲜艳的百合花四处寻找着什么。突然,一名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子从似烟似雾的远处缓步向我走来,我只能感觉到她在笑,却看不清她的脸,即使我们靠的已经很近了。我看到这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后似乎变的很高兴,于是迫不及待的一路小跑迎了上去。就在这时,混沌之中的烟雾瞬间消散,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的是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海。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海从中间分割出一条小路,我与穿着婚纱的女子兴奋的奔向彼此。最终,我们在小路的最中间相遇,然后疯狂的拥抱,接吻...... 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回忆这个美好梦境的同时,下意识的摸了摸程知夏睡着的地方。 空空如也! 我瞬间清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的扫视整个房间,行李箱也不见了。 程知夏走了,只留下一只被泪水打湿的枕头。 枕头上有已经干透的泪痕,也有还没有干的泪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心也空荡荡的。我静静的看着唯一能证明程知夏来过的那只枕头,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抽完了烟,当我将视线从枕头上移开时,却瞥见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