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说起来,沈朝颜这几日还真想起了不少的事情。 本身他们的牵扯不多,更没什么不必要的纠葛,可偏偏王曼丽这人见不得别人好。 她自小在军中长大,当时的性子,确实是男孩气更多。 直至十八岁的时候,母亲把她从军中带回来,逼着她续发,而后便带着她出席各种各样的宴会场合。 其实,当时的沈朝颜还是一个明媚的女孩儿,她想结交一些新朋友,但是以王曼丽为首的,带着所有人欺负她,打压她。 一口一个男人婆的叫她,嘲讽她没有女孩儿应有的模样,跟那些男人待在一起,指不定早就已经…… 各种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全部都传进了她的耳边。 当时,甚至有几个女孩儿过来找她玩,她以为她们是真心待她的,与她们交心。 可在相处的过程中,沈朝颜才发现,她们不过是生活太无聊,所以想要找一个能够让她们戏耍的对象。 而她,不幸的成为那个人。 她的性格,也从最初的阳光明媚、意气风声,变得胆小好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王曼丽。 他们以王曼丽为首! 她与人为善,他们却恨不得向她丢石头。 如今想想,当初的自己也是蠢笨至极,会想愿意跟这样的人结交。 若不是前几天在百乐门遇到王曼丽,沈朝颜都快忘记王曼丽这号人物了。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香兰拿回衣服后,就见沈朝颜在那儿发呆,便有些困惑地出声问道。 沈朝颜笑道,“没事,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小姐,我帮您把衣服换了吧!” 在香兰的服侍下,沈朝颜换好的衣服,简直的化了个淡妆,将她所有的优点全部都勾勒出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沈朝颜满意至极。 “小姐,王小姐到了!”觅影进来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道。 沈朝颜应了一声,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王曼丽坐在会客的茶室内,当看到沈朝颜进来时,她的视线落在了沈朝颜的身上。 每次看到沈朝颜的时候,王曼丽的脸色便有些难看。 她一袭白色蕾丝长裙睡衣,宛如月光下的精灵,更像花园里纯洁的花朵。裙身层层叠叠,蓬松又轻盈,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飘动,似有若无的质感,如梦似幻。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丝般柔顺,发尾的发丝自然的卷曲着,随意散落在她那如羊脂玉般的细腻肩膀上,几缕发丝调皮的在微风中飘动。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 若说,王曼丽是那种男人看了可以称兄道弟的长相。 那沈朝颜就是那种长在所有男人审美点上的女人。 她美的如梦如幻,美的灵动又精致。 上天还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这张脸,不能长在自己的脸上? 王曼丽想不通。 沈朝颜来到为首的椅子坐下,伸手支着下巴,侧首看向了王曼丽,问道,“倒是稀客,没想到王小姐居然会来找我,还等了我半天,真是令人意外!” 王曼丽发现自己看着沈朝颜的那张脸发呆,便很是懊恼。 她在第一次见着沈朝颜的时候,就十分愤恨沈朝颜。 她第一次见沈朝颜,其实是在四年前。 那次,她偷偷跟着父亲一起去了沈家所管辖的部队,因为她得到消息,萧韫也会去。 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喜欢萧韫,想要嫁给萧韫为妻。 所以,她努力的想方设法的出现在萧韫的面前,就是希望萧韫能多看她一眼。 那次,到部队的时候,王康平和萧振岳一起去找沈伯驹聊天。 王曼丽跟萧韫待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了,可以跟萧韫独处了。 可是,萧韫直接去了练武场。 练武场上,有个身子轿小的人,一眼便看得出来,是个女孩儿! 她正在跟着那些人训练,那些人居然都不是她的对手,而萧韫当时就一直盯着她看,眼中的欣赏和惊艳之色,王曼丽至今都忘不了。 当时,她站到了萧韫的面前,希望他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萧韫却一把推开了她,更甚至还警告她,不要挡了他的视线。 当时的萧韫二十岁,沈朝颜十五岁,而她十八岁。 后来,沈伯驹他们谈完事情出来的时候,沈伯驹就笑着把沈朝颜喊了过来。 他们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沈伯驹那个神秘的宝贝女儿。 十五岁的沈朝颜意气风发,她宛如璀璨的光,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当时,萧韫看着沈朝颜的时候,眼中的光太盛。 王曼丽几乎是从小跟萧韫一起长大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萧韫当时所有的目光,全部都在沈朝颜的身上。 她不懂,在她看来,沈朝颜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是丢人的事情。 压根就不是一个女子应该做的,像她们女子的话,就该待在闺中,学学女红,弹琴画画的。 她瞧不起沈朝颜。 也正是因为萧韫当时看沈朝颜的眼神,在一年后的那场宴会上,她再次见着沈朝颜的时候,王曼丽便开始实行她的计划。 她一定要毁了沈朝颜,而她也成功了…… 沈朝颜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可是今天见着沈朝颜的时候,她发现…… 沈朝颜好像又变回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 她,在发光! “沈朝颜,你不是想跟我们当朋友吗?现在我接纳你的加入!”王曼丽一脸大方的出声,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宽容大度的事情。 “呵……”沈朝颜突然轻笑出声,“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王小姐如此大度,居然同意让我加入你们,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 听到沈朝颜的语气时,王曼丽面色一沉。 沈朝颜却勾唇一笑,“让我想想看,你想做什么呢?加入你们,然后再怎么样呢?像是之前一样,开始说我坏话,贬低我,辱骂我是男人婆?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早不知道跟那些男人睡过多少回了?” 她慵懒的靠在那儿,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曼丽,“王曼丽,用过一次的手段,再使第二次,就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