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萌面露不忍,他这个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无邪倒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局面,他这个人的运气一向很奇怪,大事上不含糊,小事上一定出漏子。 时不时就会有一些像这种会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一来二去,他已经有些习惯了他的坏运气。 他坦然自若的将手从头上拿下来,对着廖廖露出一个笑来,然后将另一只手上捧着的一小束白勃艮第完整的露出来,走到廖廖面前,将花递给他。 廖廖笑着接过花,跟他一起并排走向病房,王萌跟在他们俩略后面的地方,无邪转身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王萌诡异的接受到了无邪的信号,露出一张苦瓜脸。 这怎么能怪他不通风报信,他冤枉啊?廖廖到的时候,他就给无邪发过消息了,无邪给他回消息的时候,来回不超过三分钟,自己就在老板娘眼皮子底下,这可不是一个好通风报信的好地方,再说了,老板你为什么要在电梯里照镜子啊?! 王萌心里冤枉,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吐槽,毕竟还要指望老板给他发工资。 白勃艮第是一种白玫瑰,是廖廖最喜欢的花,但是在这个季节,哪怕是在上海这种花不容易买到,大多需要需要提前预定,然后空运过来,更别说在杭州了,所以她手里这几枝,不可能是无邪今早临时起意订到的。 甚至昨天定的话,应该都有些来不及,廖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白玫瑰,柔嫩的花瓣一层层展开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淡淡的金色,透露着盎然的生机。 她歪头看向身侧的人,伸手摸上了无邪的胳膊,面带笑意,在无邪开口之前掐了一下,开口说道,“早就算计我来找你了是吧?” 无邪本来还挺开心廖廖伸手搭在自己胳膊上,刚要顺着去牵她的手,就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可怜巴巴的看向廖廖,“我哪里敢,”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廖廖这话的原因是什么,又开口补充到,“花确实是提前定好的,本来是打算我带着花去找你,昨天你说你来,我催了一下运输。” 也算是说得通,廖廖松开手指,无邪顺着力道直接牵上她的手。 王萌在他们身后降低着存在感,在心里吐槽道,老板你还记得不记得病房里躺着的三爷,怎么就谈起恋爱来了。 在王萌的吐槽中,他们三个人到了病房,廖廖将花放到桌子上,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吴叁省比起当年跟廖廖初次见面时,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有了不小的改变。岁月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加上受伤,他躺在那里看起来就沧桑了不少。 本命蛊也在廖廖体内轻微蠕动了几下,廖廖接收到本命蛊传递的信息,眉毛微微挑起,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本命蛊告诉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吴叁省还是给廖廖留下了挺深刻的印象,这应该是廖廖第二次遇到吴叁省才对。 本命蛊不会骗她,人可就难说了,无邪不会拿自家三叔的安危开玩笑,而从无邪的态度能看出来,他是知道吴叁省当年找过自己的事情。 廖廖的目光从病床上躺着那个人身上移开,从长相上看不出什么,毕竟她当年跟吴叁省也只是一面之缘。 不过无邪既然守在这里,这应该就是无邪的三叔才对?无邪这几次一直追着吴叁省跑的事情,也跟廖廖说过,怎么想都说不通,难道这世界上还能有两个吴叁省不成? 她看向无邪的背影,无邪进了房间以后就走向了房间深处,这会正拿起墙角的一个书包,然后廖廖跟王萌两个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无邪拉开书包拉锁,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透明罐子。 那罐子里看起来黑漆漆的一团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无邪看着罐子里的东西,却笑了起来。 他将书包放下,捧着罐子,献宝一样将罐子捧到廖廖面前:“廖廖,你看这是什么。” 廖廖定睛一看,那罐子里哪里是什么黑色的土,是一些土和两条黑色的特别大的蚰蜓,这两条蚰蜓大小远远超过同类,数不清的腿在罐子里蠕动着。 王萌也看清了罐子里的东西,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活爹,他昨晚上可是跟老板一起在病房里凑活了一晚,也就是说,他昨晚上跟这俩虫子共处一室了。 他看了看无邪仿佛献宝一样的表情,老天,谁会给小姑娘送虫子啊?他老板当年不会就是这么搞,然后把老板娘气跑了吧? 然后王萌就看到廖廖接过虫子,举起来对着窗外的光看了看,虫子举高了以后,王萌看的更清楚了,那虫子在罐子里爬着,无数的腿贴着透明的罐子壁,看的他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然后就听到廖廖开口说道:“从长白山带回来的?” “对,”无邪开口应到,然后解释了一下这虫子的习俗,什么冷的时候冬眠,遇热就会苏醒。 剩下的话王萌已经听不到了,因为他看到廖廖在无邪的解释声中,将罐子放低,然后拧开了罐子。 在那条多足的黑漆漆的虫子,爬上廖廖的手掌的时候,王萌终于忍不住出声,“老板,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又是后退一步,然后眼巴巴的看向无协。 别说王萌后退一步了,无邪看到廖廖拧开瓶子的举动,也想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