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胧玉那日跌落在水中脱光衣裳,宫女太监都在笑话她,她走哪都没脸。 锦绣更是不敢同她说。 廊庑下,两个宫女走来,她们捧着托盘举着。 “那日二公主掉水里头,她光着身子模样,很多太监瞧见!” “她真是不知羞,喝完酒在宫宴上脱衣裳!” “幸亏女皇陛下没让她当皇太女,她这样子若是传到代国,会丢尽燕国脸面!” 那声音像把刀刺在徐胧玉胸上,她怎能原谅。 迷魂散原本是给徐胧月用,她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徐胧玉往外走,她抬手指前头,嘶哑声音响起:“我要见母妃!” “小声点!”荷兰辞抬手捂住徐胧玉薄唇,他眨了眨眼睛。 她这才没说话,同他往前走。 他们穿过七拐八拐地长廊,最后停留在偏僻的院落。 漆红大门紧闭,上面色彩斑驳,铜环跌落一半,一副年代久远模样。 徐胧玉走近,她抬手推开门,厚重的门发出“咯吱”声。 院子里长满枯草,荒废不堪。 几个疯癫女子簇拥在廊下,她们扑到徐胧玉怀里,围在她身边走一圈。 她一惊,满脸怔愣:“我母妃在哪?” “这里都是失宠嫔妃,哪有你母妃?”女子绞个绿帕子遮住脸,她勾起薄唇冷笑。 徐胧玉冲过来,她想找到萧海棠。 门口走来两个侍卫,他们拽起徐胧玉丢到外头。 “放开我!”徐胧玉落在荷兰辞怀里,她怒火窜到脸上。 两侍卫抓起宫门合上。 那扇门关上后,徐胧玉转身,她满脸失落。 “二公主你去求皇上,他感念同你母妃情分,就能见到她!”荷兰辞边走边望着她。 徐胧玉看了一眼荷兰辞,她语气微顿:“本宫听你的!” 她往前走,漆黑的眸子是压抑的怒气。 她在宫中不得宠,女帝不曾多看她几眼。 她现在只有荷兰辞。 他搂住徐胧玉,抬手轻拍她后背。 忽然,徐胧玉抬起头,她轻声开口:“帮我去试探三公主!” “我这就去!”荷兰辞那颗心七上八下。 他终究是没有放下徐胧月。 徐胧玉瞅着荷兰辞这般,她感觉他没有将全部的爱放在她身上。 随即,荷兰辞穿过廊庑走远。 夕阳西下,宫中浮现淡紫色烟云,石榴树晕染成淡金色。 卧房内,徐胧月握起折子翻。 书案上堆满折子,徐胧月头疼欲裂,她抬手捏着眉心。 菱花窗半开,微风吹进来,屋里透着明媚阳光,案上点着个香炉,烟雾袅袅升起。 徐胧月望着这缕阳光,她感觉活着真好。 她只有活着,才能庇护女帝。 可兰走进来,她浅行一礼:“启禀三公主,荷兰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徐胧月放下折子,她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看好戏。 荷兰辞走进来,他着一袭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若洁白无瑕的美玉。 他静静地站在这里,也是风姿奇秀,神韵独超,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威风凛凛。 忽然,徐胧月看了一眼荷兰辞,她满脸疑惑。 “是什么风吹来荷兰公子!” “我很多时候在想,三公主为何背信弃义,你嫁给代国九皇子,没有后悔过!” 荷兰辞捏起玉扳指转转,他浑身透着威严之气。 她只是没想到,荷兰辞会来问她。 上一世,徐胧月受过太多苦,她苦爱着荷兰辞,他却爱上徐胧玉,他们背地里眉来眼去。 他们才没把徐胧月放眼里,她时常掉眼泪,忍受着他在外头沾花惹草。 她重新活过来,不会再选荷兰辞。 思及此,徐胧月抬手翻折子,她那颗心像是被人用针扎。 他看了一眼折子,变得万分懊悔。 于是,徐胧月握起折子送来,她捏起葱白样的手指头指着,酥麻声音响起。 “荷兰公子,对于江山水患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可以帮你!”荷兰辞接过折子,他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白亿泽走近,他那颗心像是被万千蚂蚁吞噬,心痛的要裂开。 他冲过来,拽起折子握手中,扯住徐胧月搂在怀里:“你走开!” “我不走!”荷兰辞板着脸,他挺着腰板站好。 闻言,白亿泽低垂的脸上,是谁也没有发现的眸底猩红,他心里醋坛子打翻,眼中透着幽怨。 他看了一眼徐胧月,那颗心撕裂般疼。 她没有说话,抬手指着那本折子。 他握起折子翻开。 黄色宣纸上有黑色小楷字,白亿泽瞅了一眼这才发觉上头在写江南水患。 他连翻几页折子,笑道:“水患可以设专职防洪官员,都水监带着军队治理黄河!” “河边修建堤坝,水患来临前提前备好粮食,对应灾荒年百姓不会饿肚子!” “粮仓存粮要多,灾年减免赋税,女皇陛下要派遣朝中大臣去救济灾民!” “对于无家可归的灾民,朝廷会给予银钱补偿,再帮他们灾后重建盖好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