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胧月拽起白忆泽往外走,她跑的有些急,额间飘两簇石榴花。 他跟在后头。 月光照在冷宫,狭长红墙边,枯草长很高。 徐胧月抬起头,她一惊。 漆红大门紧闭,上面色彩斑驳,铜环跌落一半,一副年代久远模样。 白忆泽抬手推开门。 厚重木门发出“咯吱”声,乌鸦飞来,它们落在屋脊上。 几个妃子簇拥在门口,她们疯了般往前冲,纷纷走到白忆泽面前。 他往后退,躲在徐胧月后头。 徐胧月抬起头,她温柔声音响起:“走开!” “是!”妃子们纷纷散开。 于是,徐胧月走近,她透过菱花窗望向里头。 萧海棠端坐在桌前,她抬手撩开水袖。 她细长手腕上戴着金镯子,掌心有朵梅花,花瓣娇艳,好似一朵妖花。 转瞬,萧海棠抓起白瓷瓶扔,她怒火窜到脸上:“放我出去!” 蓝白碎片跌落在地上,徐胧月走近,她抬起头:“这是什么花?” “大胆,见到本宫还不下跪!”萧海棠走出来,她着一袭灰色襦裙,柳眉淡扫,双眸清澈如水。 她那抹曼妙身姿若隐若现,眉眼间透出淡淡的忧伤。 于是,她抓个弯刀刺。 白忆泽拽起徐胧月往外跑。 他们跑片刻,这才走到红墙边。 忽然,白忆泽低下头,他撅起嘴亲吻徐胧月额头,眸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她羞得腮边火烧般红,眼中蒙层水雾,如三月桃花般美艳。 他打横抱起她,她搂住他脖子往前走。 月光照的红墙墨影斑驳,落在青石板地上折射出倒影。 徐胧玉瞅了一眼,她心里醋坛子打翻。 她是燕国三公主,在宫中无依无靠,父皇不宠,母妃在冷宫,就连女帝也不关心她。 她像棵小草坚强地活着。 转瞬,徐胧玉就看了一眼荷兰辞,她那双眸子透着忧伤。 他没说话,想起同徐胧月有婚约,她背信弃义和白忆泽成婚,就此抛弃他。 他心里醋坛子打翻,眼中升起疯狂和绝望,微红的眸子藏着偏执的爱意。 随即,荷兰辞扭头看向徐胧玉,他轻声开口:“明日我会同她问个明白!” “最好想法子除掉她!”徐胧玉握紧拳头,她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闻言,荷兰辞微微侧头,他眼底的邪魅慢慢浮现。 翌日,徐胧月端坐在桌案前,她拿个笔在画脸皮。 小白猫往外跑。 她提起月白色襦裙追来。 可兰带可柔可云可琴跟来。 白忆泽一惊,他清脆声音响起:“三公主你去哪?” 那声音低沉有力,像是落入莲池溅起层层水花。 徐胧月没听清,她走近,抬手抱起小白猫。 “瞄!”小白猫躺在徐胧月怀里,它扭动尾巴伸出舌头。 荷兰辞走近,他喉结微动,漆黑的眸底是压抑的怒气。 “怎么是你?”徐胧月看了一眼荷兰辞,她想起前世深爱过他,他却暗地里同徐胧玉私会。 他脸色阴沉下来,就轻扯嘴角:“三公主同我有婚约,你却嫁给旁人!” “荷兰公子你是不是管的太宽!”徐胧月勾起薄唇冷笑。 说完,她抱起小白猫往前走。 荷兰辞追来,他张开双臂,深邃的冷眸泛着血色。 她扬起下巴,怒火窜到脸上。 他微微侧头,那双眼睛像是着火般燃起烈火,里面的怒气显而易见,更是犹如火山爆发,再也压不住。 于是,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语气微顿:“去屋里取来佩剑还给荷兰公子!” “是!”可兰浅行一礼,她转身往后头走。 荷兰辞黑眸微眯,他勾起薄唇,如夜色中恶魔,让人不敢靠近。 细碎脚步声响起,可兰拿起佩剑过来,她抬起手。 荷兰辞接过佩剑,他邪魅的眸子扫来,杀意在眸底翻滚。 她没说话,转身往后头走。 很快,荷兰辞走来,他喉结微动,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我很喜欢你!” “是吗?”徐胧月眼眶湿润,她想起前世爱惨荷兰辞,他心里没有她,还想着灭掉燕国。 那只佩剑是他们初见,荷兰辞亲手送来。 她今日还给他,想同他一别两宽。 后来,荷兰辞同徐胧玉暗通款曲,他们厮混在一起,又引来代国刺客,很快便灭掉燕国。 想到这,徐胧月脸色阴沉下来,她抬手指漆红大门:“送客!” “我不走,我要把你追回来!”荷兰辞那双眸子染上阴沉,他俊美的脸庞透着狠戾。 于是,徐胧月穿过廊庑往前,她眼皮都没抬。 他追过来,狭长的眼底皆是犹豫:“三公主你快些同驸马和离!” “做梦!”徐胧月板着脸,她撅起的嘴能挂油壶:“本宫此生只有一个夫君,那就是驸马!” 那声音甜腻酥麻,像是落在莲池泛起层层涟漪。 白忆泽一惊,他薄唇颤抖着,脸上皆是愧疚。